,才能宣洩他心中憋悶的恐懼。
可是很快,傾覆的山巒在崩毀前止息,倒灌的海水最終輕輕蟄伏盤踞而下?。
謝玉弓的頭埋在白榆遍佈針灸紅點的側頸肩頭,一旦傾瀉而出便能摧毀一切的情潮卻化為了一滴滾燙的熱淚,澆築在了白榆的耳後。
謝玉弓上半身赤裸,衣物懸掛在腰間,弓起的脊骨拉出山巒迭起的弧度,他的呼吸抽噎之間,山巒徐徐起伏,似晨曦時林間的空翠被陽光蒸發時,景物隨風輕輕搖擺。
白榆的雙臂交疊摟著?謝玉弓的脖頸,感受到了湧入自己鬢髮中的溼熱,神色微微怔然。
謝玉弓竟然哭了。
小月牙在哭啊。
白榆的眼眶也酸澀起來。
白榆的手掌下?滑,學著?謝玉弓的樣子,快速撫動他的脊背。
而後開口在謝玉弓的耳邊說了一句他對自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別怕……”
“我也喜歡你。”
白榆清緩又沉定地說:“就像你一樣。”
早在他們之間還?橫亙著?數不清的欺騙之時,她?就已經不可避免地對謝玉弓有了異樣的情愫。
萬壽宴上大費周折地幫他,怎麼可能全然為了活命?
後來在去西?嶺的路上逃走,又怎麼可能只?是害怕謊言被戳穿後的質問??
白榆抱著?謝玉弓說:“我雖然騙你很多事?情,但是喜歡你的這?件事?沒有騙你。”
她?只?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把這?話?親口對著?謝玉弓說出來。
謝玉弓壓抑的哽咽稍稍停止,抬起臉來憤恨地瞪向白榆,開口聲?音都有點走調:“你這?張嘴……”能殺人害命,還?能顛倒黑白。
“如今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
謝玉弓微微撐起手臂,將白榆圈在臂彎之間,深看她?道:“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肯對我吐一個?字的實?話?。”說一個?字的在意喜歡。
白榆伸手給謝玉弓抹了下?眼淚,摸索把他頭頂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謝玉弓卻在面具摘下?後,本能地向左偏頭,用?完好的臉對著?白榆。
白榆把他的臉輕輕扳過來,仰起頭在他遍佈傷痕的那一側鄭重地親吻了一下?。
貼著?謝玉弓的臉說道:“喜歡你不是騙你,不嫌你的傷疤,也不是騙你。”
“不醜,真的。”
“幫著?太子對付你,一半因為身不由己,一半是逼你快些來找我。”
“你說過的,如果我不是你的妃子,你第一個?殺的便是我。”
“胡說什麼!”謝玉弓立即打斷白榆的話?。
謝玉弓總算轉正了臉,定定地看著?白榆問?:“還?有呢?”
白榆摸著?謝玉弓的臉,仔細想了想,不覺得他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解釋。
而且有些事?情,比如和原身混在一起的部分,根本解釋不清楚。
因此白榆顧左右言他,岔開話?題柔聲?說:“你很好,身材好,那活兒也大,做起來格外舒爽。”
“誰問?你這?個?!”
謝玉弓說,“我問?你,你是不是記憶有所缺失?當年那個?假舉子的事?情都忘了?”
這?是謝玉弓第二次說起假舉子,白榆敏銳非常,立刻便意識到假舉子恐怕是從前原身的事?情,而她?不知道。
系統傳輸的部分只?是關於劇情的重要節點,保不齊遺漏了原身的一些過往,甚至那些過往是世界自動補全也不一定。
白榆微微眯眼,又故作腦子不清晰地道:“估計是吧,好多事?情都不太清楚,記不起來了……嗯,頭疼。”
她?的手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