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一看:
工廠這邊的領風者們倒是沒在吵架,可他們卻在聽歌開演唱會?
“是我讓薩勒芬妮去唱歌的——”
“不用她的歌聲讓大家冷靜下來的話,我估計他們都能互相打起來了。”
埃爾文語氣無奈極了。
“這”李維眉頭緊皺:“埃爾文先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您是廠長,您跟我說說”
“我是個屁!”埃爾文臉黑得像是鍋底:“你派來的那幫學生,一過來就宣傳什麼民主,什麼鬥爭,什麼人人平等。”
“他們宣傳工作做得倒是挺好,學徒工們完全信了。”
“可咱們這是工廠啊!人人平等,大家都是工廠‘主人’,那我還怎麼管這廠子?”
埃爾文抓著李維就直罵娘:
“現在就算是晚上食堂吃什麼,要幾個菜,配不配湯,他們都踏馬要投個票。”
“什麼廠長、領班,他們全都不認了。畢竟是你李維說的,領風者內部要民主嘛他們現在就想自己當主人,完全不願意讓人管了。”
李維無言以對。
他本來想的是領風者內部民主產生決策、任命廠長,然後由埃爾文這個廠長管理工廠,指揮、安排工廠的生產工作。
但因為領風者的宣傳工作做得太好,這個工廠的學徒工們在短短一週之內,幾乎全都產生了迦娜思想的信仰,成為了手上有票的正式成員。
從政治地位上講,他們和埃爾文是平等的。
埃爾文根本就管不動大家。
於是這個內部民主,就成了現在的全體票主。
而且因為領風者誕生不久,制度設計粗糙,缺乏健全的決策管理體系,導致他們既不聽指揮,也沒人可以指揮他們。
以至於現在不管做什麼事情,大家都得先舉手表決一下。
“這樣工廠還有效率嗎?還能搞生產嗎?”
“李維——我告訴你,你們現在天天在這皿煮,花的可都是老子攢下的錢!”
“要是這家工廠不能生產盈利,那筆錢可是遲早要被你們給坐吃山空,給揮霍光的!”
埃爾文咬牙切齒地罵道。
李維被噴了一臉口水,也只好平靜勸道:
“冷靜!冷靜!埃爾文先生。”
“我這次回來,就是專程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不過,話說回來”
工人們吵架的根本原因找到了,那直接原因呢?
“他們是因為什麼事意見不合,投票表決沒表決成,才差點打起來的?”李維在意問道。
只聽埃爾文回答:“事情是這樣的。”
“我覺得這種事事都要投票表決的做法行不通,就提議大家投票表決,以後大家在工廠要服從廠裡管理,不要事事都投票表決。”
“然後大家就圍繞這個限制投票表決範圍的提案,開始投票表決有人支援我的看法,有人反對。”
“討論著討論著,兩派人就差點要打起來了。”
李維:“”
一週以前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還猶在眼前。
不過短短一週的野蠻生長,領風者就淪落至此了麼?
看來,不改是不行了。
“通知大家——”
“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