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所有民房。
咔嚓!咔嚓——
陳鐵匠揹著鳳鳳,氣喘吁吁地地剷出通往醫館的最後一條雪道,上前焦急地敲門,林叔快開門,人命關天吶!
門板敲得震天響,裡邊的人自然是聽到了,二話不說開了門,讓陳鐵匠進了屋。
林大夫年逾古稀,一手岐黃之術極為精湛,是城東出了名的醫師。
此刻他左手摸過鳳鳳滾燙的額頭,另一隻手按在腕脈,聽診片刻,頓時皺起眉頭。
這小娃娃身子骨太弱了。
林大夫對陳鐵匠沒什麼好臉色,直接罵出來,陳老四,你怎麼當爹的?!
陳鐵匠早就慌了神,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直接撲通一聲跪下來,聲音哽咽,滿是懊悔:是我沒照顧好鳳鳳,都是我的錯!林叔,求你救救她!只要她能好起來,日後我一定……
林大夫抬手製止陳鐵匠記下說下去,搖頭嘆了口氣,道:你不說,老朽也會救她。只是這小丫頭虛不受補,須得以百年人參溫補調養,我醫坊裡沒有啊。
陳鐵匠一聽頓時傻了眼,百年人參?!
他一咬牙,站起來道:還請林叔代為照顧鳳鳳,我這就進山。
站住!
林大夫老臉更黑了,你這豬腦子,現在進山與送死有何區別?鳳鳳沒了爹還怎麼活?
說著,林大夫拉開抽屜,取出一袋銀兩放在桌上推到陳鐵匠面前,老朽尚有些積蓄,你拿著去城西貴仁坊買些回來就是。
陳鐵匠眼眶一下子紅了,立刻跪下來磕了一個響頭,林叔,以前是我混蛋!今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日後若有用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林大夫抽了一口煙槍,面上欣慰之色閃過,斜著眼笑罵:趕緊滾。
陳鐵匠抹了把眼淚起身,抓過錢袋,拿起門邊的雪鏟,那林叔,我去去便回。
言罷,陳鐵匠頭也不回地衝進風雪中。
躺在病榻上的鳳鳳燒紅了臉,呢喃叫了聲:爹爹……
生死果真磨人性子。
王拓看著陳鐵匠在雪中艱難前行的模樣,嘖嘖稱奇:這小子跟街坊鄰里口中的,完全不同了。
說著,王拓尾巴戳了戳還在探查東洲各地的向苼,這小子既然真心悔過,你也不給點便利?
本是他該吃的苦。
向苼眼也不睜,淡淡回應:苦過之後,才知一切得之不易。
那鳳鳳呢?
無礙,我已為其暗中調養。
嘖,你這三言兩語的,倒是讓哥哥我想起了你化名朱律那會兒,脾氣夠嗆,差點悶壞我。
向苼睜開眼,唇角微勾:大哥是覺得寂寞了,要不我再給你抱只母貓來?
王拓兩眼瞪直了,苼妹,要不你先聽聽自己在說什麼?老子是妖王!
他晃著尾巴跳下桌去,躺進搖椅上向苼親自縫製的貓窩裡,金黃的眸底閃過一道微光。
他察覺到向苼在故意岔開話題。
朱律這個名字與向苼半點不搭,果真是她在意的人。提都不能提,此人多半……
王拓眯眼打了個呵欠,不再多想。
向苼的心思很深,藏了許多秘密,他知道自己其實一點都不瞭解她。
不過他也不在乎,作為結拜大哥,對小妹自應包容理解,而非為了一己私慾,打破砂鍋問到底。
陳鐵匠從城西買到人
參回來,花了足足一天一夜的功夫。
林大夫拿到人參,立馬熬製成湯藥給鳳鳳服下。
湯藥灌下去沒多久,鳳鳳的燒便退了,陷入熟睡。
陳鐵匠頓時喜極而泣,這才覺得倦意上湧,直接累昏過去。
大雪下了足足十八日,地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