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司無櫟笑容淡了一些,聲音依舊溫和:“你由神樹吸引而來,是有緣人,神樹不會鎮壓於你。
再者說,方才你聽來的那些話,不過是我說與族中長輩的搪塞之言,當不得真。”
向苼點點頭,“原來如此。”
那不記得天降靈,只當她是一個玩物的話,也是假的嗎?
她想問。
可話到嘴邊,終是嚥了下去。
“大木頭……”
夢中時,司無櫟與她無話不說,她開不了口,但聽得高興。
那時她覺得與司無櫟親近,可此刻站在大木頭面前,念頭卻變了。
又或者說,清醒了。
當年再親近,她也是以傀儡掛件的身份,而非身份地位對等的……朋友。
有些話她從前想說,但礙於傀儡限制,開不了口;現在只要她張口,司無櫟就能立刻聽到,可她不能說。
她和他,興許連普通朋友都稱不上,那些話說出來,只會令人覺得唐突。
種種念頭自心頭閃過,向苼很快拾掇好心情,勾唇道:“公子盛情,那小女子便卻之不恭了。”
冷竹海安靜下來,重新綻放出光芒。
司無櫟眸中生笑,掃去眉角幾分天生的冷冽感,“隨我來。”
向苼依言跟上,忍不住問道:“去哪裡?”
司無櫟輕笑,“去了就知道。”
元墨看到冷竹海安靜下來,心也跟著放下,但沒過多久,又聽到冷竹海深處傳來陣陣轟鳴。
他臉色微變,立刻騰空而起,想轟鳴之處飛去,到了地頭望見轟鳴的源頭,卻是直接傻了眼。
只見竹海核心之地,大片大片的紫竹驀地平地而斷,自行堆疊交錯,眨眼間便造出了一間竹樓,樓中浮光一閃,世俗界的擺設傢俱憑空出現。
窗前爐中茶水微沸,飄出一縷茶香。
這還不算完,元墨又看到一片紫竹倒下,化作一條貫穿竹樓門前的河流,流向遠方。
昏暗的天空平添出一縷驕陽,十二時辰一轉,東昇西落,復歸自然。
“主人,怎麼把世俗界的那一套搬進心海了?”
元墨滿心茫然,這對修行有什麼助益嗎?
正當它琢磨時,忽然看到主人領著那天降靈來到竹樓前。
“此處離神樹不遠,乃是我平日休憩之所,不常過來。”
元墨聽著主人面不改色地說謊,心中咋舌,“泗煙,你說主人這是什麼毛病?”
一團灰霧飛來,停在元墨身側,悶悶傳出一聲:“你說主人壞話。”
“我這不是壞話!”
元墨一臉無奈,“你還小,你不懂,我這是在關心主人,知不知道?”
灰霧繞著元墨轉了一圈,半晌傳出兩個字,“不像。”
元墨兩眼一瞪,“我看你是在主人身邊待得太久了,近墨者……”
“你又在說壞話。”
泗煙高高一揚,“我要去告訴主人。”
“哎不不不,泗煙老弟你聽我說,主人現在不方便……”
元墨好說歹說,總算是勸住了泗煙,沒讓它過去告狀。
而與此同時,冷竹海深處。
向苼踏過幾層竹梯推開門,一眼望過屋內精緻乾淨的陳設,眼裡蘊著歡喜,回頭笑道。
“多謝公子,這地方我很喜歡。”
喜歡麼……
“喜歡就好。”
司無櫟垂下眼眸,將茶水推到向苼一側,悠然淡笑:“這是神樹葉泡的茶,對你神魂有好處,藥力雖溫和,卻也不能多喝,一天至多三壺。”
“小女子記下了。”
向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