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得蹊蹺,多半是受我牽連,這是賠禮,還請務必收下。”
這是……混元紗衣?
向苼一眼認出了此物,她還記得這是司無櫟從進獻神樹枝之人手中偶然得到的一件至寶。
混元紗衣水火不侵,且能隔絕外邪,只消穿上,那神秘女子放在她體內的魘獸便再無威脅。
司無櫟明明誤會她失去前世記憶,卻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此物……”
司無櫟剛要解釋作用,卻見向苼忽然伸手搶走了紗衣,一臉歡喜,“大木頭,這衣服很漂亮,我很喜歡。”
此話一出,司無櫟原本打算說的話瞬間忘得乾乾淨淨,怔愣當場。
她叫他什麼?
她前世才會這麼叫他。
她究竟……
司無櫟心神大亂,尚未理出頭緒,向苼卻開口趕人:“我要修煉呢,大木頭,你先回去好不好?”
司無櫟稀裡糊塗地就被推出門,聽話地走到神樹底下,才回過神來。
他一抬頭,就望見了那一縷紅線,眼尾也跟著發紅。
向苼前兩日還是一口一個“司公子”的叫他,今日卻忽然變成“大木頭”。
這是他與向苼之間獨有的秘密,即便真的有人監視他,也不可能探入認主於他的天降靈,聽到向苼的想法。
她沒有失憶!
司無櫟心中彷彿過電,一陣顫慄,頭腦卻越發清醒。
她知道混元紗衣的用法,特地選在開口時打斷,這是在告訴他。
他說的話,會被聽去。
暗中監視他一舉一動之人,不僅能看到神樹周圍,心海深處也不例外。
她想幫他,卻又怕自己失望,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提醒。
司無櫟心中滾燙,好不容易才壓下唇角上挑的一絲弧度。
是了,這才是她。
她向來都有自己的想法,而非附屬品,每每危機之時,主意甚至不比他少。
念及此處,司無櫟忽地眉頭蹙起,掠過一絲凝重。
她要打入對方陣營,就要一直與那邊保持聯絡,必定不會穿紗衣,怎麼保護她,還需另想辦法。
……
而與此同時,向苼送走了司無櫟,再也忍不住倦意,靠著門扉坐下來,很快昏睡過去。
片刻之後,向苼驀地睜開雙眼,便見一隻手在眼前迅速放大。
她立刻閃身躲開,起身拉開距離,面色不解地看著神秘女子,“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
神秘女子氣得發笑,“賤婢!本座還想問你做了什麼?”
“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在討好他。”
向苼滿臉不忿,“我跟他關係還流於表面,這兩日他也沒讓我去神樹那邊,我哪裡有機會完成你的吩咐?所以就想著……”
“想著更進一步?”
神秘女子惱怒不已,“司無櫟豈是有你想象中那麼好接近?你稱呼親暱,他起初的確歡喜,可很快就冷靜下來,覺察到不對。
你操之過急,只會令他反感,懂不懂?”
向苼心神微震,震驚道:“你怎麼知道他心中是何反應?”
“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怎麼尋他的破綻?”
神秘女子不耐煩道:“接下來莫要輕舉妄動,聽我的。趁著此次昏睡,你再裝裝病,博取他的憐惜,過兩日再抱著衣服主動過去歸還,藉機買下我給你的東西,聽明白了沒有?”
向苼忙不迭地點頭:“明白。”
“再有下次,不用其他人,本座生生煉了你!”
神秘女子撂下最後一句,拂袖揮來大片白霧淹沒所有。
向苼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