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在火車上會碰到陸文正,看他這神神秘秘的樣子,肯定是有任務在身。我也不跟他耍貧嘴了,直接問他來這裡幹嘛?
他看看廁所門,把頭湊到我跟前說:“你現在也算是半個我們的人了,有些事也不能一直瞞著你,這件事告訴你也無妨。國內現在有很多分裂組織,知道吧?”
我點點頭說:“這兩年邊境地區確實不太平,印木斯坦那邊總想著越界,米國那邊老想著製造矛盾,臺淵的陣營也忽遠忽近,西港有個別人也不安定。”
他指著廁所門:“現在這趟火車上就有。”
我一愣,詫異道:“在火車上?怎麼,幹他們這一行的也興放個年假回家過年什麼的?這麼人性化了?”
陸文正一撅嘴鬍子:“炸火車!”
我一個機靈趕緊說道:“那你們得趕緊抓,人在哪節車廂?……我先躲躲。”
這明顯是屬於人體炸彈那一類的,你說跟誰學不好,非要跟中東那幫石油地區的恐怖分子學,自己不想活了還得拉一票墊背的,要炸你找個別的地方炸去,這一火車人是招你惹你了。
陸文正嘆了口氣說:“已經抓住兩個了,最後一個還是讓他給混上車了。”
我問:“那怎麼辦?”
陸文正目光灼灼地說:“不管怎麼樣,在他動手前必須把他拿下。”
這時候有人敲門,邊敲邊喊:“裡邊有人沒人啊,這都十五分鐘了快點行嗎,我這實在憋不住了。”
陸文正開啟門,我倆訕訕的走了出去,敲門那位見有人出來穿過我倆就鑽進了廁所,咣鐺一聲把門關上。還真是難為這位了,等了這麼長時間,也虧得陸文正厚道,我們要就是死不出來,他非得憋壞了不可。
旁邊一幫人看著廁所裡一塊出來倆男的不禁一陣唏噓,從眼神裡就能看的出他們充滿詫異,就聽倆人嘀咕:“哎,你說他倆這麼長時間在裡邊幹什麼呢?”
在走過一個白鬍子老頭兒身邊的時候,我分明聽見老頭兒在自言自語:“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
我:“……”
陸文正重新回到座位上,我就靠著他站著,精神小夥兒見了我只是笑笑也不說話,我也乾笑。就見陸文正衝著我往前一努嘴,我順著他努嘴的方向去看,就見我們對面不遠處快到車廂出口那一排,一老一少坐著兩個人。老的大約五十來歲,頭髮花白,少的看樣子也有個二十六七,是個酒糟鼻子紅鼻頭。
我不知道陸文正讓我看的是哪個,乾脆伸出食指跟中指按到他胳膊上,我動動食指,他搖搖頭,我又動動中指,他還是搖搖頭。
我不明白了,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跟我說:“我們暫時也沒弄清是哪個。”
靠,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直到現在也沒動手,原來是目標還沒鎖定,是怕抓錯了反而打草驚蛇引得對方直接暴走。當然,也可能是考慮到冒然抓捕怕引起車內恐慌讓犯罪分子趁亂逃脫。
我又看了看他倆,靠著過道的那個紅鼻頭在他腳下有隻黑色的手提箱夾在兩腿中間,而老頭兒懷裡有個編織袋包裹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他倆前邊的桌子上,一隻閃亮的金屬打火機正靜靜的躺在上面。
這倆反正我是看不出來,我抽出一支菸往前走,假裝是要到兩節中間的連線車廂去抽菸,主要也是怕待會兒陸文正他們真動起手來我被傷及無辜。
現在在我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陸文正他們的一切行動,我點上火,一邊抽著煙一邊盤算,我是在這兒給他們幫把手呢還是遠遠地躲開這節車廂往別的車廂去?那可是炸藥,不是一般的危險,這要炸了就全得玩兒完。
這時一顆玻璃球滾到我的腳邊,旁邊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想從他媽媽的懷裡掙脫出來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