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米的深度,也就是說茹兒已經在這樣的海底承受了一個正常人絕對無法承受的壓力,而已時間也有好幾秒鐘。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我心裡默默的念著,這個火系的結界我幾乎沒有使用過,火本來就是用來進攻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用來防禦,所以我也不知道它的防禦能力有多強,尤其是對這種大自然的力量。我一面靠近,一面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
茹兒的情況讓我非常的擔心,但是也有一點放心。她眼耳口鼻都有著鮮血流出,但是她的身體並沒有被壓變形,她身上的火繫結界還在不停的發出紅色的亮光,彷彿也非常的焦急,也在努力的保護著茹兒。
沒有多餘的時間在這個地方視察茹兒的情況,我抱起茹兒,火箭一樣的筆直往海平面衝去,我可以感覺到那個怪物依然覆蓋著這一片海面,而且小刀他們還在努力的戰鬥著,安妮也趕到了。但是我絕對沒有時間去繞過它的覆蓋範圍,從其他的地方衝出海面。雖然我又在茹兒的身體上面加持了幾個結界,這樣強度的結界足以抵擋海水的壓力,但是對於一個已經沒有知覺的普通人類來說,在海底每多呆一秒鐘,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而這種考驗是不允許的。
有些奇怪,在我正準備強行衝破它的籠罩範圍的時候,我頭上它的那部分觸鬚突然的自動分開,讓我沒有絲毫阻攔的衝出了海平面。
沒有時間去想為什麼它會這麼“好心”的讓我衝出來,我抱著茹兒飛快的脫離了戰鬥範圍。不管茹兒受到什麼傷害,不管現在戰鬥的形式如何,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治療。
什麼!?仔細的一檢查,我馬上愣在了空中,茹兒的身體被風元素託著,平躺在我的面前,時間又像是停止了一樣,我發現我的脖子非常的僵硬,我轉過頭看了一下不遠處的戰場,他們的動作都靜止了。
小刀左手扔出了幾個像是飛鏢一樣的東西,右手拿著的日本刀正砍在了一條觸鬚上,我還可以清楚的看見那條觸鬚已經被砍中了,可是還沒有被砍斷;索諾一個橄欖球員特有的衝撞動作,直直的撞向了那個怪物的中心,上百米高的身軀發出了滔天的威勢,他的肩頭距離那個中心只有不到一百米了,沒有人知道他是否可以成功;考拉依然還是變成了一隻考拉的樣子,不過這回縮成的那個白色的圓球非常的大,也同樣是對準那個怪物中心的藍色球體衝去,帶起了強烈的風勢;安妮是一個女超人的形象,沒有使用任何的武器,她一隻手抓住一條觸鬚,另一隻手似乎要作出什麼攻擊;羅站在不遠處的空中,什麼動作也沒有,就是靜靜的看著戰場上的情況。可是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所有的動作都是靜止的,就像是一幅畫一樣。
我又艱難的轉過自己僵硬的脖子,看著我面前平躺著的這個美麗的姑娘,她的緊閉著的兩隻眼睛裡又有一些鮮血流了出來,但是更像是眼淚,我可以感覺到她對這個世界的依戀,可以感覺到她對我的不捨,雖然我感覺不到一個有生命的人應該有的生氣。
我伸出左手,拭去了那兩行鮮紅的淚水,然後又探了一下她的呼吸,沒有,真的沒有。我知道我這樣做只是一個非常無用的動作,沒有什麼意義,我相信我對氣息的感應遠遠超過普通人直接對呼吸心跳這樣的感覺。
又是一個可愛美麗的姑娘在我的面前失去她的生命,這個女孩深深的愛著我,我也愛著這個女孩,雖然我在現在才真正的理解了我對她的感情,也許真的像是世人所說的那樣,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可貴,但是不管如何,現在都已經晚了,無論多重的傷,我都可以醫治,可是對於這樣的死亡,我沒有絲毫的辦法。
時間依然靜止著,但是這對我沒有什麼意義,如果時間真的要靜止,那也應該是在我的結界沒有被海水吞沒的時候靜止。現在,已經沒有意義,沒有意義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