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些年,他的官位升得飛快。
宇淵把苻苓糕推到她面前,她挑食一塊,細軟滑嫩,方入口便讓口水化了去,她喜歡這滋味。
見她喜歡,他也跟著吃下好幾塊,口裡嚼著、眼底望著,他實在很不安分。
吃東西就吃東西,怎一雙眼睛直溜溜朝人看,看得她的視線不知該往哪裡擺,東飄西飄,飄不到定位點。
再喝口水,清清喉嚨,她說:“侯爺,深夜找無容出來,有事?”
他不答話,光是望她。
被看得尷尬,她的視線轉入湖水間,蓮花已經不多,合起花瓣,成了名副其實的“睡蓮”,沉靜安詳,可遠觀,不容褻玩。
他靜靜凝視她,看得仔細。
這人,夜半把她抓出來,也不說半句話,專為了看她唱獨角戲?好啊,你不說,我也不講,薄嗔,她拿起桂花糕,一口口吃,不理人。
不知是被她還是讓自己弄糊塗了,宇淵老覺得她是穎兒,這感覺一天天加烈,他知道她不是穎兒,可她的行止就是教他無法停止聯想。
還看?她被看得不安,吸氣,發言:“侯爺,假若沒事的話,無容就此告辭。”
“你喜歡吃糕點?”匆促間,他找來話題。
“喜歡。”她說實話,很多年沒嘗的舊滋味,是想念。
“我告訴過你,關於穎兒的故事?”
“我記得。”
“這些……全是穎兒愛吃的東西。”
目光一斂,撇清似地,她把手中點心擺下,匆忙間,找來說詞:“我的腸胃不佳,爺爺奶奶不准我吃甜食,可他們越是不準的東西我越愛吃。”
“穎兒同你一般,有些小叛逆。”不管她怎麼撇清,還是撇不開穎兒的影。
“我被爺爺奶奶管得太緊了,才會愛抗議。”
“我想,我也把穎兒管得太緊,才造就她的抗議。”
他說得她心慌意亂了,沉眉,她正色道:“我不是紀穎。”
“我知道,理智上知道。”但是情感上、下意識間,他老將她錯認,他也苦惱,但阻止不了自己。“你的腳怎麼弄的。”
“摔倒,我差點站不起來了。是奶奶的續骨膏,替我接起斷腿,養了半年,才勉強能夠行走。”她避重就輕。
“摔得不輕啊!”
“是不輕。”那一跤從山上到谷底,摔碎她的骨頭,也摔壞了她的心。不過,已經過去了,他奔下谷底,大病一場,把那些陳舊的恨事統統刪除乾淨。
曲無容掐起一塊雪花片,含入嘴裡,甜甜的味道在唇齒間化開。
甜食就是這樣的,一沾唇,甜味入心,教人忘記從前的苦頭,忘記重蹈覆轍很要不得。
看她吃,宇淵嘆氣,要是穎兒也坐在這裡,也能一片片吃著雪花糕,該多好。
“侯爺不快樂?”忍不住地,她還是問了,她見不得他煩心,不管她是穎兒還是曲無容。
“人生快樂難覓。”轉身,他面對滿池蓮花,河畔石欄上,水晶玻璃風燈齊點,映照著水面金光閃爍,美不勝收。
“有名有利,有嬌妻、有事業,擁有這麼多東西的男人說不快樂,太過分。”
她走到他身後,很想靠上他的背,貼著他的寬厚,像多年以前……可惜她是曲無容,不是紀穎。
重生苦,她何必再來一遭,再淪落於愛情,欺負自己。
曲無容勉強自己背對他,勉強自己看不見他的哀愁。但他的說詞傳來,句句,擰了她的心。
“不是擁有很多的人就會快樂,而是不計較失去多少的人才會快樂。我,辦不到不計較。”苦笑,他繞到她面前。
“為什麼辦不到?”
她抬眉,發現他近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