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血,我是他的妻呀,我那麼愛他,他怎能愛別人?”
“駙馬很關心公主呀,他讓品福樓的廚子為公主做藥膳,還叮嚀司徒先生好生照料。”她哄著公主,不敢說實話。
“不稀罕,貴為公主,我什麼好東西沒吃過,宮裡御醫豈比不上司徒大夫,我要的是他的關心,我要他記得,這個世界上他只有我一個親人。他不準愛別人,只能愛我,他是我的!”她宣示似地大吼大叫後,頹然坐倒在地上。
“桃紅知道,駙馬知道,大家都知道啊,公主是駙馬的妻子。”
“可他拚了命想否認啊……嗚嗚……他只愛紀穎,不愛我……可紀穎死了,死透了,對不對?”
“對,她死透了,死得連屍骨都不齊全。”桃紅連聲附和。
“好高興哦,紀穎死得不能再死,他總算能愛我了吧?”
“當然。”
“桃紅,你說謊!”她大喝一聲。“你沒看見曲無容嗎?他愛完紀穎又愛上曲無容,怎麼辦?他誰都愛就是不愛我。桃紅,快快幫我啊,怎麼辦?你把曲無容弄死好不好?”
“別怕,曲無容死了,她再也威脅不了公主。”桃紅急急道。
“曲無容死了?打死了對不?燒死了對不?她一定一定要死啊!”她抓住桃紅號哭不已。
“是是是,曲無容死了、死了,她死了,桃紅派人放火燒死她了。”
“哦,終於死了……”公主鬆口氣,浮起一抹幻笑,跌坐在床邊,但不久,她又恐懼起來。“要是再來個青樓名妓,他也愛上怎麼辦?他怎就可以愛上任何人,就是不愛我?”
“再不會有別人了,公主放心。”桃紅連聲保證。
“對,不會有別人,曲無容是借鏡,誰敢登堂入室,我們都不留她全屍!”
她們的句句對話讓站在門外的宇淵沭目驚心。好一對窮兇極惡的主僕,穎兒沒冤枉她,公主的溫柔善解全是假裝,她心腸歹毒、手段兇狠,誰侵了她,她便要置人於死。
忿忿不平,宇淵用力踢開門,他鐵青著臉,筆直走向她們。
忽見到思念多日的男人,公主清醒幾分,二話不說奔向前,環住宇淵的腰,靠入他的胸膛裡面。
“你終於來了,相公,我好想好想你。”公主連聲說。
他抓住公主雙肩,將她往後推開,厲聲問:“就因為曲無容登堂入室,所以你非殺她不可!?”
公主兩行清淚掛在頰邊,哭紅的雙眼仰望丈夫的臉,發傻。她怎聽不懂相公在說些什麼?她只想愛他啊,哪有殺誰啊!
“相公說什麼啊,玉寧手無縛雞之力,殺得了誰?”她雙目茫然,不解。
“曲無容,那個用自己的命換取你一命的女人。”他口氣冷冽,目光凌厲。
“我沒殺她啊,相公從哪裡聽來的謠言,好可怕的指控。”公主退兩步,不解地望住宇淵,滿臉無辜。
“藥方是誰更改的?”
她退、他進,他無法想像,穎兒居然拿自己的命來救她。
那時,穎兒已經知道自己被誣賴了,她知道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怎還能救她?
“相公心情不好嗎?太荒謬了。”她猛搖頭,頻頻退後,宇淵的目光要殺人似地。來人啊,父皇、母后,相公要殺她……
“我荒謬?全給我進來!”宇淵出聲,門外三個婢女魚貫進門。
甫看見她們,桃紅便知東窗事發,她搶跪在前頭,抱住宇淵的腿,拚命磕頭,“駙馬,是桃紅做的。桃紅買通人放火、篡改藥方、設計陷害曲姑娘,這一切,公主全然不知情。”
宇淵冷哼,抽回自己的腿,桃紅應聲摔倒,他跨向前,居高臨下。“我還會相信你的話?留著你的謊言去對皇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