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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辣姜,何至於此

深夜。

張國賓乘車送朱寶藝回旺角。

旺角的街道,燈紅酒綠,夜晚與白天一樣喧囂。

牙醫、菜市、商鋪的店門關閉,酒吧,夜總會,浴場,三溫暖的燈牌卻再亮起。

苗順義開著車。

“賓哥,有輛皇冠一直跟著。”他眼神頻頻瞄向後視鏡,單手開車,單手伸進腰間槍袋。

“把車停在銀河夜總會。”張國賓笑道:“朱小姐,有沒有興趣去喝一杯?”

朱寶藝又怎麼會不懂眼前的情況?

張先生與其說是邀請她喝酒,不如說,是要保證她的安全。

她臉色露出一分畏懼,將白色線衣提高,把臉羞怯怯的藏在衣領,點點頭。

“吱啦。”平治車停在銀河夜總會門口,泊車小弟立即在板凳上站起身,拍拍兩個爛仔的肩膀,帶著爛仔匆忙迎上前:“是大佬的車!”

“大佬,晚上好。”泊車小弟拉開車門,帶著人鞠躬歡迎。張國賓邁步下車,轉身搭住朱寶藝的手,牽朱小姐下車。

“大嫂好。”小弟們又再度鞠躬,乖巧喊人。

朱寶藝不知是害怕,還是點樣,沒有否認,甚至都有些習慣了。

張國賓輕輕拍拍她肩頭,順時攬住她的肩膀,扭頭對東莞苗說道:“你負責處理一下,有事找我。”

“放心,賓哥。”夜色下,東莞苗合攏起襯衫,守在車前。

張國賓便攬著朱寶藝的肩膀,二人一同進入夜場,幾名馬仔分開人流,在前方引路,讓開一個空間供大佬進場。

張國賓帶著朱寶藝在夜總會正中間,一個寬大的沙發區坐下,獨自一人翹起二郎腿,抬手接過馬仔遞來的一支雪茄。

看場頭目掏出火機,啪嗒點著給大佬遞火,張國賓歪過腦袋,輕啜兩口,一閃一暗的雪茄煙頭在場子裡異常奪目。

二十幾個馬仔圍成一圈正在跟大佬打招呼。

大佬卻提前說道:“你叫鹹水是吧?”

“大佬,是我。”鹹水穿著夜場經理西裝,收回火機,賠著笑。

“一杯威士忌,一杯莫吉托。”張國賓交代一聲,酒剛剛奉上桌,一位西裝馬仔便穿過人群,特意找到張國賓的桌子,繞到沙發後面,俯身附耳道:“賓哥,人抓到了。”

張國賓點點頭。

“朱小姐,你先一個人喝兩杯,放心,你是帶來的客人,油尖旺的場子沒人敢騷擾你。”他站起身,交待一句:“看著點。”

他便叼著雪茄,穿著黑色西裝,邁步離開酒桌。

朱寶藝捲縮在長沙發的一腳,望著他背影,手中捏著酒杯,淺淺飲下一口,漂亮的咽喉不斷鼓動。

張國賓在兩個人的帶領下,穿過張張酒桌,繞過廚房,推開夜總會後門。

“嘭!”

夜總會,

後門外,一條小巷內。

一名馬仔揚起棍子,狠狠朝某人一砸,一棍就將人影砸翻。

滿臉傷痕,混身淤青的人影撞倒一個垃圾桶,連人帶桶一起翻倒在地。

“停手!”

張國賓走出陰影,抬手喊道。

“賓哥。”

“賓哥。”

一眾馬仔們紛紛住手,拎著棍子讓開一條道,鞠躬點頭,

東莞苗靠在牆角,叼著支菸,單腳墊著牆壁,見到賓哥出場順手拋掉菸頭,走到賓哥身邊附耳說道:“賓哥。”

“是辣姜!”

“喔!”

“辣姜?”

張國賓面露思索,旋即恍然大悟。

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狼狽的光頭佬一番,一時間真認不出對方。

別誤會,不是變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