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妹妹,有什麼大本事值得她畏懼的,所以她不像對張昌宗兄弟一樣避忌。她想的是取而代之,對楊帆她有一種奪過來就是自己的勝利、就是自己超過了姑姑的感覺。
楊帆完全不能理解李裹兒此時的心態,他皺了皺眉,道:“你也知道,我正奉諭募兵,今日進城,確有要事在手,不克久留,我真要走了。”
車輪轆轆,行於鬧市,帷幔之內,於酒醉之中的裹兒卻似身在芙蓉小帳之內一般,渾然忘了一道紗幔之外就是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她一把扯住作勢欲走的楊帆,一雙妙目水汪汪地瞟著他,含羞答答地道:“人家……人家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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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疑惑地道:“你想甚麼?”
李裹兒氣極,在他腰眼上負氣地擰了一把,嬌嗔道:“自然是想要你了!非逼人家說出來不可麼?”
楊帆駭然道:“這是甚麼地方?萬萬使不得!郡主,你剛進京,令尊地位未穩,此時方方面面、時時刻刻都當謹慎自省,千萬不可出什麼岔子,我還有事在身,真得告辭了,後會有期!”
“慢著!”
楊帆愈是膽怯,裹兒膽子越大,她雙手挽住了楊帆的胳膊還不算,又抬起紅錦小靴攔在楊帆身前,嘟起帶著果香酒味兒的紅嘟嘟小嘴兒,嬌憨地道:“要走也成,你先親人家一下!”
“什麼?”
“就一下,親了就放你走,要不然……哼!”
紅錦小靴量體訂製,纖秀可愛,筆直的小腿白綾裹束,自裙下探出,縛於靴筒內,優美的腿形畢露無遺,此情此景,恰似撒嬌弄痴的少女羈絆情郎,很有一種香豔誘人的味道,可楊帆心底卻是怒火陡起。
身為女子,一個不識大體、一個不知輕重、一個自以為是,此三者,在楊帆心中最是可憎,李裹兒此刻都犯了。
楊帆心中暗生厭憎之意,可是此時此刻勢必又不能和她翻臉,正猶豫間,李裹兒格格一笑,撅起帶著果香味兒的誘人雙唇,便向他吻來,這邊剛剛作勢欲吻,恰好車子駛過路口,一陣風來,又無坊牆阻擋,颳得帷幔登時一飄。
旁邊正有一人牽驢而行,驢背上馱了一捆柴禾,走得風風火火,帷幔一飄,被柴禾刮住,“嗤啦”一聲,圍住車子的紗幔登時被扯去整整一幅,將車中二人撮唇欲吻的情景大白於天下。
街上行人咋見如此景觀,登時一靜,隨即大譁,楊帆不由大驚失色。
那牽著驢子的人被一幅帷幔都蓋住了,他手忙腳亂地扯下帷幔,一見是位貴人的輕車,車上一男一女,男子正用一種殺人的目光盯著他,慌忙大叫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從路上經過!”
楊帆瞧這牽驢漢子,貌似有點面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
這牽驢的漢子正是當初險些把剛回洛陽的狄仁傑從驢背上跌下來摔死的那個阿呆,這時街頭一陣騷動,楊帆也不能大剌剌地在車上坐著了,趕緊跳下輕車,爬上馬背,領著幾名忍俊不禁的侍衛飛騎而去。
這時有那好心路人對仍自大聲辯白的阿呆低喝道:“呆子!還不跑,等著賠錢麼?”
阿呆頓時福至心靈,急忙牽起驢子就跑,他也機靈,不沿大道而行,馬上拐進一座坊中,在小巷裡三轉五轉,覺得已經甩脫了追兵,這才心有餘悸地站住腳步,回頭一看,一幅上好的宮紗還在驢背上,這一幅紗可價值不菲,不禁又嘿嘿傻樂起來。
那邊長街上,陡然被人看見二人作勢欲吻的場面,李裹兒也是羞窘不已,偏偏那遮掩車子的帷幔又被那個牽驢的呆子帶跑了,只得吩咐人趕緊催車前行離開此地。那些百姓們眼見如此風流一幕,男的俊俏女的嫵媚,自然是嘖嘖讚歎。
出事地點就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