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武則天次日便找了個由頭,把吉頊貶為縣尉,轟出了京城。
騎豬將軍武懿宗經此一事,自恃姑母信任,又掌握了京都屯兵的大權,行事更是肆無忌憚,狂妄之極。
※※※※※※※※※※※※※※※※※※※※※※※※※※※※
病榻上,武承嗣兩頰凹陷、二目無神,神色十分憔悴。
他把手帕捂在手上,聲嘶力竭地咳了一陣,喘息著對張嘉福道:“懿宗如今是京都屯兵的統帥,可為大用,得招攬他。三日後是他的生日,我已準備了一份厚禮,到時由小兒和你一起去,給武懿宗賀壽。小兒愚鈍,不堪大用,還需你從中說和,道明本王的結納之意……”
張嘉福擔心地道:“微臣自當為王爺效力!只是,微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先治好王爺的病,王爺您近來身子越發地差了。”
武承嗣擺擺手,不以為然地道:“沒事,老毛病了,當初被流放時太過艱苦,落下的病根兒,如今年紀漸漸大了,這病就又找了來,死不了。”
房門“咚咚”地敲了幾下,未等回答,門便拉開了,大管事匆匆走入,向武承嗣遞上一根一指長的竹管。
張嘉福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王府管事膽敢未經允許便擅自闖入,顯然是早就得了武承嗣的吩咐,告訴他在什麼情況下可以不經允許立即報見,如此說來必定是出了大事,張嘉福不由跟著緊張起來。
武承嗣見是一根竹管,先是一陣茫然,似乎是什麼事情太久遠,已經被他忘記了,隨即卻臉色一緊,好象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把搶過竹管,匆匆開啟來,就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籠中鳥已竊飛,去向不明!”
武承嗣大驚失色,攥緊了那紙條,連聲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十多年了,他一直安份的很,無緣無故怎麼會逃?不對勁!宮裡,一定是宮裡有了變故!咳咳咳……”
張嘉福急道:“王爺,發生了什麼事?”
武承嗣陰沉著臉道:“廬陵王從黃竹嶺上逃走了!”
張嘉福大吃一驚,失聲道:“怎麼可能?他能逃到哪兒去,又怎麼可能會逃?是誰幫助他逃走的?啊!除非是……”
武承嗣強忍著咳意,脹得臉龐通紅:“沒錯!只有一種可能!這是本王姑母的手段。”
張嘉福慌張道:“王爺,這可怎麼辦?”
武承嗣冷笑道:“怎麼辦?當然是讓他死!他死了,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武承嗣扭頭對大管事道:“立即派出五路人馬,不!十路人馬,把咱們的人全派出去,不管是水路旱路,所有從房州通向京城的路都要查,找到他們,幹掉他們!”
大管事顯然也是武承嗣一向得用的心腹,知道許多內情,聞言毫不驚訝,沉著地點點頭,便悄然退了出去。
武承嗣想了想,一把掀開被子,張嘉福連忙上前扶住他,問道:“王爺,你想幹什麼?”
武承嗣道:“我要馬上去見武三思,我還要召開宗人大會,這件事不只關乎我一人,須得動用武氏全族之力,務必阻止他回到京城!”
※※※※※※※※※※※※※※※※※※※※※※※※※※※※※
武三思臉色紅潤,打一個嗝,一口酒氣便撲面而來,惹得武承嗣眉頭大皺,又是咳嗽不止。
武三思陰陽怪氣地道:“太陽打西邊出來啦?聽說梁王殿下偶染風寒,身體不適,你不在府上好生養病,到本王府上幹什麼來啦?”
武承嗣厭惡地看了眼剛剛退到一邊的滿堂歌女,惡狠狠地道:“摒退左右!”
武三思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歌女樂師立即潮水般退下,堂上為之一空。
武三思懶洋洋地道:“行啦,說吧,什麼事?”
武承嗣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