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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部分

然不預政了,可是他們依舊有大批的黨羽在朝中,這些人總該轟出去吧?”

李顯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韋后道:“可這些人沒有什麼明顯的過失。朝廷有什麼理由一下子把這麼一大批官員罷官免職呢?一時趕不走他們,叫他們依舊控制著朝政,又有莫大的風險,宗楚客才與妾身商量,任命一批咱們的人分其權柄。慢慢把他們架空,再逐步把他們踢出去。”

韋后道:“此乃老成謀國之見。何來賣官鬻爵之說。那姓燕的分明是神龍舊黨。再不然就是相王、太平的黨羽,眼見大勢不妙,所以讒言矇蔽君上。”

韋后說罷,輕描淡寫地道:“這件事,夫君就不用過問了。宗楚客對夫君素來忠心耿耿,他和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官說的話。誰更可信?”

李顯訥訥地道:“娘子所言有理,既如此,朕不理會他就是了。”

韋后目光微微一轉,故作隨意地問道:“那個姓燕的已經打發走了?”

李顯有心點頭。可是被韋后一雙鳳目盯著,居然沒有勇氣撒謊,老老實實答道:“還沒,當時我真以為宗楚客等貪贓枉法,是以讓他先去四方館住下,候我詢問。”

韋后笑了笑,道:“哦!這樣啊,那一會兒妾身就使個人去四方館,告訴他回許州去吧。”

韋后說完,又對李顯關切地道:“陛下身子不好,處理政務要張有馳,切不可過於勞累。妾身不多打擾了,晚膳的時候,妾身再請陛下一同用膳。”

韋后離開御書房,溫柔的臉色立即變得冷肅起來,她喚過一個心腹太監,對他耳語幾句,這才回轉後宮。那太監得了韋后的吩咐,馬上飛一般向政事堂奔去。

大唐京師之中只有一處館驛,由四方館兼署打理,一些到京師各部或者面君的地方大員,在等候期間可以住在這裡。不過,只有品級極高的封疆大吏和一方諸侯才有居住於此的資格,其他人只好自尋住處。

如今燕欽融得了皇帝口諭,卻也可以入住此處。因為此處入住的一向都是高官,房舍規格自然較高,雖然燕欽融官位卑微,可是挑了套最差的住處給他,卻也是獨門獨院。

燕欽融入住館驛後,先沐浴一番,換上一身輕軟長袍,趿著蒲草的軟底草鞋,慢慢踱到院中,佇立於一株雲柏樹下,想起今日見駕情形,不由滿心歡喜。

今日一抒胸臆,看樣子陛下是聽進去了,他所揭發的那些事情,皇帝只要使人一查必能掌握證權,如此奸臣得懲,他也可以由此進入皇帝的法眼,豈不兩全齊美。

想到開心處,燕欽融直欲仰天長笑,恰在此時,卻聽“轟隆”一聲巨響,兩扇院門被硬生生撞開,砰地一聲撞在牆上又反彈回來,然後再次張開。

燕欽融駭然望去,就見一雙碗口大的馬蹄自半空中直踏下來,“砰”地一聲砸在青磚地面上,鐵蹄濺起一片青磚沫,然後一匹雄俊的戰馬昂然而入。

馬上端坐一名全身甲胃、威風凜凜的騎士,甲冑閃爍著鋼鐵的光芒,盡顯厚重質感。人與馬都充滿了力量的感覺,即便只是肋下一口佩劍,也是殺氣隱隱。

燕欽融大驚失色,驚聲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怎麼竟敢闖入館驛?”

那騎士全身披甲,提馬闖入院中,戰馬慢慢踱到他的身邊,高大的駿馬,全身披甲的騎士,皮質護項上沿連嘴巴鼻子也一併遮住,只露出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產生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壓。

他冷冷地看了燕欽融一眼,問道:“你就是許州參軍燕欽融?”

燕欽融此時已經隱隱明白了什麼,目中不禁漾起一抹恐懼與悲哀,可他隨即挺起胸膛,大聲道:“正是許某!”

那騎士懶得與他廢話,把手用力一揮,喝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