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謁見天子!”
小太監不知道這位相爺為什麼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但他既然吩咐下來,還是依言向東門奔去,過了一陣兒,他便引了一個身穿圓領儒袍,頭戴軟腳幞頭的的青年男子趕來,那人頭上頂著一隻大烏龜,隨在那小太監後面,由兩個侍衛押著,舉止看來十分可笑。
李昭德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見他趕到了,未等他施禮謝恩,便迫不及待地道:“走走走,快一些,本官引你去謁見天子!”
為了等這個人,李昭德耽擱了一點功夫,結果比王慶之慢了一步,等他趕向武成殿時,王慶之已經先他一步到了武則天面前。
武則天看著有些緊張侷促的王慶之,淡淡地問道:“旦乃朕之親子,所以被立為皇嗣,卿聚眾請願,要朕廢了太子,改立魏王,原因何在?”
王慶之嚥了口唾沫,控制住緊張的心情,欠身說道:“陛下,古語有云,‘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祭祖敬宗,首先要確認血統,否則祖先神靈是不會享用祭禮的,天下百姓也不會承認他的本族祖先。當今天子姓武,卻以李氏為子嗣,豈不荒謬嗎?”
武則天冷哼一聲道:“太子如今已經改了武姓!”
王慶之道:“陛下,當今太子改了武姓也迴避不了他本姓李的事實。自古以來,江山都是傳與帝王本姓子孫,哪有傳與外姓人之理?太子本就姓李,改武姓時早就成年,來日一旦登基。安能不復李唐?那時。陛下的江山將歸於何處呢?”
“這……”
武則天聽到這裡,不禁遲疑起來,就在這時。內侍小海欠身稟報道:“啟稟大家,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李昭德求見!”
武則天眉頭微揚,道:“李相來了麼。請他進來吧!”
片刻功夫,李昭德便步入大殿,他身後還跟著一人,這人身穿一身圓領儒袍,大約三十歲上下,文質彬彬,一表人才,只是頭上頂著一隻巨大的烏龜,未免顯得不倫不類。
李昭德見了武則天欠身施禮道:“臣李昭德見過陛下!”
後邊那個頭上頂著烏龜的文士忙也鞠了一躬。
“李相免禮。賜座!”
武則天說罷,好奇地看了看那個頭上頂了只大烏龜的人,問道:“李相何事來見朕啊。這個人是誰?幹什麼的?”
那人聽見武則天問他。忙又哈了哈腰,努力擠出一副笑臉來。他頭上頂著的那隻大烏龜攸地探出頭來。瞪著綠豆大的小眼左右看看,忽然一眼瞧見武則天,好象受了什麼驚嚇似的,“嗖”地一下縮回頭去,連四隻爪子也都縮了進去。這時瞧來,倒似那人頭上扛著一個龜殼。一旁的上官婉兒、楊帆以及滿殿的宮娥太監們都有些忍俊不禁。
李昭德從容答道:“此人有祥瑞獻與陛下,是以臣帶他來見駕。勿忙之間,倒未及問他名姓。”
說著,他冷冷地瞟了那人一眼,道:“陛下問你話呢,你自己說吧!”
那人趕緊道:“是是是,臣襄州生員周嘯瑜,見過陛下!”
武則天道:“你是襄州生員?赴京見駕,所為何來?”
周嘯瑜趕緊解說起來,一開始因為緊張,還有些結結巴巴,說到後來已是眉飛色舞。
這周嘯瑜是襄州的一個生員,這生員卻不是後世的秀才。唐初的秀才要求很高,級別還在進士之上,進士一年能考上三十多人,秀才十年也考不出一個,比進士中的狀元還難得。
周嘯瑜考中了生員之後,他的功名基本上也就僅止於此了,因為唐時的科舉並不好考。那時整個天下科考一次最多也只錄取三十多人,這些名額大部分又被權貴人物瓜分一空,民間縱有大才學者也難得中舉,更不用說這嘯瑜的才學只是一般了。
於是,周嘯瑜另闢蹊徑,便想到了獻瑞這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