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不了這位二公子,二公子可以說他大嫂是母老虎,他們哪敢接這個話碴兒。
天愛奴摔下懸崖時就有些暈了,再被湖水一拍,登時暈迷過去。她在暈迷之中咳了幾聲,吐出些湖水,喃喃地呻吟一聲:“二郎……”便再也沒了聲息。
那位大牯牛似的二郎驚奇地撓頭道:“你們聽到沒有,她方才說什麼?”
旁邊一個獵戶裝的家丁道:“好像是說……二郎?”
二郎拍手道:“沒錯!我還以為我聽錯了,果然喊的是二郎,這女子方才叫我呢,她認得我。”
家丁憋笑道:“二郎,人家姑娘未必認得你的,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二郎!”
二郎瞪起牛眼道:“你叫二郎還是他叫二郎?這裡明明只有我一個二郎,她不是叫我還能叫誰?快些,快些,把她搭起來帶回家去,叫咱家那隻母老虎仔細瞧瞧,她既然是認得我的,說不定是咱家的親戚!”
幾個家丁聽他胡言亂語,有些忍俊不禁,不過眼見這姑娘落難,當然是要救的。幾個人急急忙忙砍了兩根粗壯的樹幹來,又紛紛解下外衣牢牢縛在樹幹上,做成了一副簡單的擔架,把那姑娘抬上去,便匆匆離去。
這二郎撿回一隻母老虎,便也不再嚷嚷著去打老虎了,他拎著獵刀頭前開路,心裡竭力回想著他那些堂姐堂妹、表姐表妹。
他自幼憨氣,心竅不開,所以家裡人很少讓他與外人打交道,除了家中的奴僕下人,他見得最多的就是自家的親戚,如今這少女竟然認得他,在他看來,自然就是自家親戚了。
走著走著,他忽然想起前幾年有個舅舅登門拜訪,曾攜來一位小表妹,長相氣質與這落崖少女頗為神似,不禁“恍然大悟”:“難怪她認得我,這定是我那位小表妹了!”這樣一想,憨二郎走得更加急促了。
這牯牛一般的漢子姓郭,叫郭幼明,在華州鄭縣一帶,他們郭家可是有名有號的大戶人家。
郭家郡望為太原,從漢初阿陵侯郭亭開始,郭家世代簪纓,魏晉時便已成為山東士族中的名門世家,隋朝時郭家先祖還曾爵至國公,如今郭家長房這一支只有兄弟兩人,大哥郭敬之,現任渭州刺史,他的胞弟就是這個獵裝大漢郭幼明。
郭家莊園在少華山下,郭幼明頭前開路,等他急急忙忙趕回家門時,已然走得滿頭大汗,一進莊園,郭幼明就撇下後面幾個抬著天愛奴的家丁,一溜煙兒地跑進去,扯開嗓門大喊道:“嫂嫂!大嫂!你快出來啊,小表妹受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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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鬥法
憨二郎家的宅院建於少華山下,倚山勢而建,佔地約十多畝,厚重的高牆,廣闊的院落,青瓦朱簷,雕樑畫棟,一看就是大富之家。門口矗立的石獅子和旗杆,則表明這是一戶官宦人家。
府邸第二進院落西廂房便是客房所在,此處花木繁盛,有池有亭,花草並不多加修飾,因而充滿了野趣。
一處雅緻潔淨的客房內,窗明几淨,案上擺著一瓶蘭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床榻邊上坐著一位婦人,大袖襦衣,玉色羅裙,頎長的秀項,烏黑的秀髮上綰一支碧玉簪子,精緻的五官、細膩的肌膚,一如那細頸瓶兒中的蘭花般優雅。
這位蘭花般優雅秀氣的婦人就是憨二郎口中的那隻母老虎了。
母老虎名叫向若蘭,丈夫郭敬之現為渭州刺史,渭州在隴西地區,治安不靖,常與吐蕃發生戰事,不便攜家眷同往。再說老母在堂,家中只留下一個憨弟弟,也就沒了主事人,郭敬之放心不下,所以就把髮妻留在老家照顧老孃。
榻邊還靜靜地立著幾個人,兩個青衣丫環,一位管事打扮的老者,此外就是那位憨二郎郭少凡了。郭少凡見大嫂收回手來,便憨聲大氣地問道:“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