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愎自用,不納忠言,致數年寸功不建,宗主之權旁落他人,有負宗門厚望,此二罪也!”
“不自量力、擄人子女,辱沒門庭,自取其辱,此三罪也!”
“我恨!我真的好恨!”
聽著姜公子的懺悔,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息。
房中傳出咣噹一聲。袁霆雲一句話衝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聽起來像是公子又摔了什麼東西。他沒敢吱聲。
“卟嗵!”
又是一聲響。這次聽起來像是什麼重物,而且響的聲音……
“莫非公子把被褥也掀到了地上?”
想想那麼女人化的發洩,袁霆雲下意識地想笑,但他忍住了,這時敢發出一點笑聲,他毫不懷疑公子會宰了他。
房中就此沒了聲息,袁霆雲一班人默默地站在門口。直到日上三竿。
袁霆雲皺了皺眉,低聲喚道:“公子?”
房中沒有回答,袁霆雲提高了聲音,房中還是沒有回答。如是者三次,袁霆雲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他壯起膽子輕輕推開房門。一眼看清室中情形,登時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呆在那裡。
公子躺在地上,雪白的衣裳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
在他身邊,靜靜地橫著一口長劍,那是儀劍,是貴介公子出門必帶的一件飾物,它過細過長。沒有多少實用價值。一旦用以搏鬥,很容易折斷。但它畢竟還是一口劍。它一樣可以殺人,它的劍鋒上,正有一抹血痕……
兩駕馬車,十餘侍衛,悄然離開了虎牢關,向洛陽開進。
車廂裡,小傢伙已經醒了,吃飽了奶,玩得正歡。
雖然楊帆是她從未見過的人,但是這麼小的年紀,小傢伙還沒到怕生人的時候,何況楊帆既耐心又親切,把她一切感興趣的東西都拿來哄她玩,小傢伙“咭咭”的笑的很開心。
“棄奴?她居然叫棄奴!”
阿奴坐在一邊,神情很是古怪。
她已經從奶媽子嘴裡知道了小傢伙的名字,她叫愛奴,楊帆的女兒則叫棄奴,公子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擄走二郎的女兒,果然是……因為她。
“從此以後,她不再叫棄奴了,他叫……思蓉!楊思蓉!”
楊帆糾正著她,目中有種瑩潤的溼意,似乎想到了什麼。
“嗯!思蓉,小思蓉,真乖!”
阿奴低眸一笑,逗了逗正抓著楊帆的玉佩玩得歡實的小丫頭,向窗外望了一眼,神色微現悵然:“古師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楊帆看著寶貝女兒,頭也沒抬,只是答道:“應該不會,她潛伏的本領,連我不小心都能瞞得過去,何況是姜公子和他手下那幫人,尤其是在那種環境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呢。”
阿奴點點頭,幽幽地道:“我總覺得,他既與郎君簽訂君子協定……”
楊帆霍然抬起頭來,正色地道:“他動我家人,這是我絕不能容忍的!至於君子協定,既無君子,協定又有什麼用?”
“是!”
阿奴被他灼灼的目光一看,不禁低下頭去,低低地道:“是阿奴錯了!”
楊帆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我不是怪你。你有些難過,我瞭解。這一次,若不是你和古姑娘,我還未必能把女兒救回來呢!我這麼說,只是不想讓你覺得你對他有什麼虧欠,打我家人的主意,我絕不放過!你,也是我的家人!”
“嗯!”
阿奴眼中忽然漾出了淚花兒,輕輕撲進楊帆的懷抱。
楊思蓉躺在榻上,咯咯地笑。
因為他們離開汜水鎮時已近中午,所以車到前方小鎮時天色已經昏暗,一行人便到鎮上找了家客棧入住,用過晚餐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