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宇文烈故作得饒有興致。
李霽屈身,方才道:“眾人皆知,犬類是分不清顏色的,微臣得來的這些細犬,卻天生對顏色敏感。陛下若不信,微臣現在就讓它們找出今次宴席上身著……藏藍色衣服的同僚來。”
眾人皆是掃視。宴席之上,身著藏藍色衣裳的賓客,不出五人,其中一人,恰是陳襄。
知陳襄怕狗的,在場也不出五人,其中卻包括李霽。
李霽故意的!他這是要讓陳襄當著京都權貴百官的面兒出醜。
“好!那便試試看。”宇文烈興致更濃,“孤王倒想瞧瞧,這些畜生如何分辨出藏藍色。”
天子此言一出,沈如秀驚懼得站起身來。險些要大喊一聲“陳國公怕狗”,只是一下子瞅到沈連城嚴厲的眼神,並見著她衝自己搖頭,才按捺了坐回去。
可是,沈連城這樣泰然自若,是怎麼個意思?
陳襄的額角,已滲出了細汗。
這時,沈連城身後的奴子玉荷悄然朝他走了來,遞給他一個白色的瓷瓶,低聲道:“開啟瓶塞,那些畜生便不敢衝您來了。”
陳襄接過,雖不知瓷瓶裡是什麼,但望見沈連城看過來時平靜的臉容,他的心立時放寬了。
他好高興。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沈連城是為何而來。
原來,是為他而來!
為了他,她不惜置身如此尷尬之地,不畏流言蜚語,不畏他人指指點點和那些異樣的眼神。
她是為了他。
李霽的遊戲開始了。那些細犬下得臺來,便來到賓客之間,分明是嗅著氣味在找尋“事先安排好的”人。
它們分頭行動,很快咬上了身著藏藍色衣裳之人的袍子。然而,三五隻細犬奔著陳襄而來時,卻在距他兩步之遙的地方直打噴嚏,而後掉頭就跑。
眾人皆是瞠目結舌。
陳襄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細犬離他而去,他還緊緊地握著沈連城讓玉荷給他的白瓷瓶。
“怪了,那幾只分明認出陳國公身上穿的是藏藍色衣裳,卻是如何不敢靠近?”賓客之間有人生出了議論。
李霽也十分不解,眸光微斂,更是暗自氣惱。
不是怕狗嗎?這回用了什麼方法,竟讓那幾只細犬對他避而遠之?
陳襄回過神來,方才覺出自己的中衣都汗溼了。他方才站起身,稱讚道:“大將軍養的狗的確不尋常,能分辨顏色。”忽而話鋒一轉,“可大將軍又不是不知,我向來怕極了狗。為了防止它們靠近,平素裡都會帶這瓶藥物在身上的。”
他大方地將手中白瓷瓶亮了出來。
眾人唏噓,卻不是因為陳襄手裡的白瓷瓶,而是他所說的,大將軍明明知道他“怕極了狗”,卻要讓那些細犬找出在場藏藍色衣裳的賓客來。這不是李大將軍故意想讓他難堪麼?
這兩個身居高位,如同天子左膀右臂的朝中重臣,明爭暗鬥,真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了。
距離近的人幾乎可見,李霽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難堪。(未完待續。)
第282章:謾罵之言
“那是什麼藥物?”天子宇文烈故意不著重點,又一次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孤王倒不知,狗怕什麼。”
“微臣也不知是何藥物。”陳襄看了沈連城一眼,恭謹答,“是一位知己,贈予微臣的。”
這時,阿則湊到李霽耳邊,耳語道:“奴適才看到是玉荷送了那瓶藥給陳國公……”
李霽一聽,立時明白了什麼,更是氣得握緊了雙拳。目光落在沈連城臉上,滿是憎恨。
細犬的表演結束了,天子大讚“此犬極好”,眾人紛紛應和。
歌姬舞姬上臺,又是觥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