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船擺不正方向,根本就無法進入預定洞穴,看來只能等這條船調整到筆直向前了。前面河道也有分岔,但是從顏色標記來看,不是很好走。”
碩大的蛇形船就這麼在巨大的地下河中打著旋兒,時而撞一下左壁,時而撞一下右壁,接著反向旋轉。每次碰擊都會引發猛烈的回彈,堅韌的船體似乎沒有問題,但坐在船內的隊員,尤其是新隊員們,都有些受不了。光是旋轉產生的離心力就足以使人頭暈眼花,更別提每次碰撞產生的巨震了,簡直像要把五臟六腑震出胸口一般。有時當船飛速向邊壁撞去,來不及收漿的隊員都被震得虎口發麻,幸虧船槳是塑鋼製品,就算被撞得再厲害也只是彎曲變形,不至於折斷。
劇烈旋轉讓船裡的人根本無法穩住身體,頻頻有人和隊友撞在一起,要不就是遭到肘擊腳踢,要不然就是讓船槳親吻,頓時黑紫一大塊。岳陽最倒黴,位在卓木強的正前方,強巴少爺的骨頭多硬啊!雖然不是有意的,仍把他打得手腳發軟,每次意外撞擊,總能聽到他的慘嚎。
“小心!”
“你撞到我啦!”
“哎呀!我的背!”
“都坐穩,坐穩!”
“你的船槳!”
“我的屁股啊……”
探照燈的閃光更是增加了眩暈感,沒多久,王佑突然感到臉上一熱,滑膩膩的不知道是什麼,扭頭一看,竟然是孟浩然無法忍受旋轉和撞擊,將吃下的東西都噴了出來。王佑的胃裡本來就已經七上八下,被噴了一身,心頭只覺得說不出的噁心,斜靠著船舷,嘴一張,也是吃什麼吐什麼了。
坐在孟浩然背後的趙祥大叫起來:“吐到我身上了!”
卓木強大聲道:“別吵啦!抓牢主繩,統統收起漿來!這條河道不短,還要轉好一陣子,都給我挺住了!如果犯惡心就趴在船舷上吐,不要老盯著探照燈照射的地方看!”
所有的人都好像坐在轉輪上,被轉得七暈八素,不辨東西。
浪高三至五米,接連不斷的迎頭衝擊,若換了別的船,此刻的情形也不容樂觀。可扭動船身的靈動性,在這波濤洶湧的浪谷峰尖裡,反而成了一種危險的效能,在船頭開始攀越另一個大浪時,船身還在浪谷,整個船就摺疊成“V”字型,船頭船尾的人全向中間跌。等剛攀上浪尖,蛇形船又像斷了脊骨似的,整條船往兩邊坍塌,形成一個倒“V”字型,中間的船員又往兩邊反摔。並且,在這過程中,整艘船還在不斷的旋轉。
此時的蛇形船,就好似生命即將走向盡頭的蝴蝶,船頭和船尾就是蝴蝶的雙翼,不時掙扎著撲閃,卻還是無可奈何的打著旋兒飄落。若非船員集體用繩索拴牢船的肋骨,早已不知跌下船多少次了。
越過一個浪峰,卓木強壓在岳陽的揹包上,兩人一齊被船的慣性向左拋去,就像掛在鞦韆上的一支鉛球。他大聲詢問道:“已經錯過了多少個岔道了?”
下一刻,岳陽反壓住卓木強的胸口,兩人一同被向右拋,聲嘶力竭的回答道:“不知道啊!沒有光!我什麼也看不見!”
的確,探照燈的燈光不是高高斜射向頂壁,就是直插入水中,根本看不清邊壁的情況。岳陽大聲道:“張立!能不能讓探照燈別跟著船晃來晃去?”
張立也大聲回答:“啊!你說什麼?”
又一個滔天大浪襲來,一切聲音都被打斷。
船的兩頭又是一彈,順時針一轉,卓木強和岳陽同時向張立壓過去,諸嚴的半個身子則被丟擲船外,只能用雙手抓緊安全繩,放聲高喊道:“張立,你踢著我的臉了!”
此刻的張立正被岳陽和卓木強擠得像壓縮餅乾,勉強路出一絲苦笑,說道:“不好意思啊……”
話音未落,蛇形船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