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好結果。
一心為官,並且跟對人的,至少能落個好仕途。
現今的軍帳中,同樣面臨著這個問題。
是為官還是做事,是唯趙文華馬首是瞻,還是以除鬼倭為己任。
趙文華下令追殺鬼倭,卻從未說過可以放下浙江直奔南京追殺,伏於南京守株待兔,對其它地方不管不問,這不正是先前張經、周疏、曹邦輔戰術的翻版麼?
可見,英雄所見略同,有才之將,對付倭寇的戰術如出一轍。只是這戰術,偏偏不是趙文華喜歡的戰術,這個戰術雖然實用,但表面很不好看,會犧牲掉太多的東西,影響到一些人的利益與面子。
相反,趙文華的窮追猛打戰術在眼下的局面完全無法發揮作用,個體戰鬥力與機動性的差距造就了“人多了追不上,人少了打不過”的窘境。
放在現在的楊長帆身上,這個決策無疑更為敏感。
逼自己出兵,就是在試自己,自己大老遠奔南京“擁兵自重”。根本就是找死。
保家衛國固然重要。但還沒有生死重要。若是壯烈犧牲還有的說,問題是眼下的局面更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張經的蒙冤至少點醒了一些人。
最可悲的人,他的命運最終是皇上決定的,而他從被彈劾到丟掉性命,也許根本就見不到這個人一面,連開口說一個字的機會都沒有。
“戚將軍,楊參議……”龐取義見二人許久不言。心下也是打鼓,“你們倒是說說啊……”
二人對視一番,同時搖頭。
龐取義這才鬆了口氣,原來自己與二位猛人的看法是一致的,看來自己也不軟。
楊長帆唏噓長嘆:“雖然我認為徐先生是對的……”
戚繼光沉聲扼腕:“但我們不可能這樣做。”
龐取義整個人都糊塗了。
楊長帆與戚繼光之間,也各自閃出了一絲特有的欽佩。
張經很強,也許給他五年,在光明的戰場上他同樣可以蕩平倭寇;但戚繼光更強,他強在可以在黑暗的戰場上生存下去,去實現自己的光明。
悲哀的人。因停滯的思想,因天子的固步。這一個個強人,只能在這黑暗的迷宮中苦苦掙扎,不斷的死去,不斷的新生,直至黑暗迷宮毀滅。
月上枝頭,楊長帆終於出了營帳。徐文長還沒有走,雙手背在身後望著一輪殘月。
楊長帆默默走到他身側。
徐文長毫無期待地問道:“商議完了?”
“商議完了。”
徐文長轉頭拍了拍楊長帆:“那走吧,明早還要繼續追。”
“我要告訴你,你的想法,我和戚將軍都是認同的,你比我們都要厲害。”
“謝謝。”徐文長露出了由衷的微笑,“一個厲害的秀才。”
“還在固執於此麼?”楊長帆不禁輕嘆,“文長此前的話,我越品越對。”
“哪一句?”
“現在所有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夷人與我們的問題,而是我們與我們的問題。能解決我們與我們的問題,其它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徐文長泯然一笑:“這句話其實妙在挑不出錯。說不上對,也解不了題,其實毫無意義。”
“題,可以一步一步解。”
“可不知要解多久,更不知能不能解或者解完。”
“這題是永遠解不完的,但總比放棄不解要好。”
“放棄不解,更安全。”
“那是因為文長看不清倭人的真面目,也沒看清我****上國的處境。”楊長帆開始敞開了說,“你能想象有一天倭人艦隊會全殲我們的艦隊麼?你能想象有一天倭人會佔據我們大半江山,屠盡南京城麼?你能想象有一天八路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