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後猛揉小腹。
揉著揉著,他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紅色。
再低頭看,腹裂,臟腑出。
趙文華道出了平生最後一句話:“皇上……真的是……神仙啊……”
他就此暴斃於血泊之中。
……
趙文華暴斃,天下歡慶,即便皇帝沒取他的命,老天也會取的!
恍惚此時,天道站在了正義這一邊。
百官氣勢大振,劾文華一黨的文書如大潮一般撲來。
不是嚴黨,是文華一黨,這樣嚴黨就沒法管了。
看盡天下,勢大罪極,是文華黨,而非嚴黨的,僅有一人。
嚴黨刻意與東南兵權劃清界限,因而全北京,也沒人去保他了。
胡宗憲早已聞到了氣味,焦頭爛額。
今非昔比,曾經的胡巡按定期與皇上報告,實乃心腹。
然己身在東南,疏遠三年,這情分早已淡化。
此外,胡宗憲巡按出身,他清楚皇上還有很多個巡按,自己的替代者也早已精通巡按的技藝,自己現在的情況,靠山沒了,有人吹風,一劾一個準,嚴黨若是保自己也還好說,可自己與嚴嵩父子無任何交情,純靠趙文華,如今趙文華得罪了皇上,只怕嚴黨也保不起自己。
是報應麼?
他不信報應,謀事在人。
總督府中,近百幕僚進言卻不見總督人影。
胡宗憲清楚,多數人只是打雜而已,他們的智慧並不比自己更多,這種時候能比自己高明的,唯有一人。
不覺之間,兩年已過,遊說徐海一夥的楊長帆身死異鄉,汪直這邊卻極其順利。
本身,送楊長帆出使是有說法的,汪直的義子毛海峰在咱手裡,徐海本人在咱手裡,對方本不敢對楊長帆下毒手,也正是以此為倚仗,說通的朝廷,說通的楊長帆。
可羅龍文卻並未與汪直有所進展,對方需要誠意。
意思轉達過來,胡宗憲與徐文長一拍即合,毛海峰固然是個重要人物,但汪直的血親已經到手,這些更重要,毛海峰已然不值一提。
此外,胡宗憲自然知道毛海峰是楊長帆抓的,他自己的訊息渠道,得知汪直不得不暗護楊長帆不死。只是如今為了平倭大業,顧不得一個楊長帆了。
外加徐文長主動提出送回毛海峰,胡宗憲對於徐文長最後的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
果不其然,毛海峰剛走不久,楊長帆的腦袋就回來了。
雖犧牲了楊長帆,但送回毛海峰的確充滿了誠意,雙方就此開始了不斷的暗中往來。(未完待續。)
169 不徵之地
兩年的交往中,這兩位徽州人逐漸找到了共同語言。
汪直在大明眼裡是海寇,在東海卻被稱為船主,雖兵力雄厚,行的卻是買賣之事,始終極力避免與大明軍隊戰鬥,曾經佔舟山也僅僅是為了行商方便。由此可見,他從不想與大明為敵。
送回毛海峰與家書後,雙方聯絡愈發緊密,談到招撫之事也十分順利,只是汪直要求招撫的兩個條件,實非胡宗憲能力所及。
其一,封官進爵,這條胡宗憲努努力尚有可為,汪直畢竟也是大明出去的人,能想到最好的人生歸宿也就是這樣了。
可汪直偏偏又不滿足於此,加上了第二條——開海通商。
汪直手下數萬眾,不可能每個人都封官進爵。縱橫多年,他在海外也是有臉面的,唯有開海通商方可安置諸多部下。至於書信之中,汪直陳述利害,力證開海通商只為國富民強云云,胡宗憲卻是不在意的,只以為這是汪直為自己說辭進行的包裝。
胡宗憲想得清楚,開海通商之難有二。
其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