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場吶!再說後面還有府試!”這人想拉住何員外,卻又不敢。
“府試再說!”何員外揮臂道,“都讓讓!”
他要讓,可沒人讓,這會兒全都調動起來了,倒不是說認可狀元鈴如何神奇,主要是一種怕吃虧的心態,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科舉這種事也是同樣,都是文章,能趕到一個欣賞你文風的考官閱卷,比什麼都幸運,這就是天命了!
“怎麼回事!”何員外怒道,“再攔著我去縣衙叫人了!”
人們也都知道何員外絕對是翻臉不認人的傢伙,只好轉而求向楊長帆那邊:“楊大少爺!您這裡還有麼!”
楊長帆搖了搖頭:“全給何員外緊著上虞了。”
“您給員外說說,賣咱們本縣人幾個。”
“你們等府試吧。”
“哎呀!”一人拉著楊長帆道,“楊公子,你說,多少錢就是了!”
楊長帆聞言露出了極其不忍的表情,抬起手中的元寶:“這個……你們也看到了……”
“單個買多少錢?”
“不必說了!”何員外當即舉扇罵道,“上虞那邊說好,五錢一隻!你們買得起?”
人群聞言頓時陷入沉默。
五錢,500文,半兩,這還是小貴的。
“不就是貝殼麼!能賣到五錢!”一人不滿道。
“那你別買!”何員外罵道,“這都是楊公子跟海妃求來的,楊長貴一直在用的,你們不買有的是人買,要買買,不買讓開!”
人們狠不下心,又不願這麼放走機會。
半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怎麼也夠小一個月的開銷了。
楊長帆看著苦惱的眾人,露出了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用不大的音量勸道:“何兄,到底都是鄉親,你運到上虞也有費用,出貨也麻煩,不如便宜些照顧本地考生吧。”
“楊公子少說風涼話。”何員外摺扇一擺,“這五錢,已經刨去了路途成本了。”
“是……可畢竟都是同縣……”楊長帆依然勸道,“降50文,您看如何?”
“降50?”何員外大笑道,“好,四錢五分!誰買得起?”
“我買!!!”搶書生風鈴的那位瞪著眼上前,摸出了四貫整串的銅錢,往車上就是一拍。
何員外餘光一掃,瞥眼道:“還差5分。”
“不少你的!”這位很快又摸出了50文,給何員外看過後放在車上,“我拿了?”
“拿一個就是了。”何員外雲淡風清揮了揮手,上前提起了錢。
這莽夫真下了血本了,他這一鬧不要緊,其他人生怕落後,很快第二個人喊道:“我回去取錢!別走!”
“我也取錢!”
“我有現錢!現錢!”
何員外皺眉罵道:“要取快些,就半個時辰。”
聽聞此言,該走走,該留留。
楊長帆心下一喜,搞了這麼多重量級的托兒,可算是成了。
這買賣做的著實不怎麼地道,可話說回來,太講究地道,也做不了買賣,你成事了自然道貌岸然,可發家第一桶,誰敢說自己是絕對乾淨的?
何員外雖然面上不耐煩,心下卻著實驚訝不已,這破風鈴還真讓他賣成了?
雖然不是什麼大錢,可這招當真是新鮮了,你不賣,人家還真求著你了!
有點門道啊小子……
可何員外畢竟自命是體面人,這麼擺攤收錢不是他乾的事兒,他乾脆衝楊長帆道:“我沒功夫在這裡耽擱,你把元寶退我吧。”
“成。”楊長帆這才趕忙掏銀子,完璧歸趙。
“你可記得,我應了上虞的貨沒到,人家要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