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替丘家道歉?
心中雖如此想,卻仍對丫頭說道:“你暫且先往前邊的車馬那裡等著我吧。”
丫頭身子未動,臉上現出遲疑的神色來,方芸便冷笑道:“我妹妹還在集翠坊呢,我跑不了的。你若是不放心,就退後幾步看著吧。”
那丫頭便欠身低語道:“清音姐姐莫怪,您這裡若是有個什麼差錯,奴婢一條賤命都不足以抵承的。”
方芸嘆道:“一切隨你。”
丫頭又行一禮,真就只離開幾步,然後不錯眼地盯著方芸。
丘如意見了頓覺悲愴。方芸臉上仍是雲淡風輕,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趕快說吧。同我站一處久了,仔細汙了你的名聲。”
丘如意快語說道:“丘家在此事上置身事外,你若恨丘家,我也能理解。但我丘家人並非都是冷血之人。當日發賣你們姐妹時,我承大哥曾盡力籌集銀子,欲讓人買出你姐妹二人,可惜所託非人,讓我承大哥悔恨不已。”
方芸眼睛閃動。她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
丘如意又道:“方姐姐儘管放心。我承大哥說了,他不會放棄的,只是集翠坊以姐姐為奇貨可居,他要等待時機。原本他為家裡的舉動羞愧。不許人在你跟前透露。可是我卻不願他的事情被埋沒。這才對姐姐說,另外……”
另外,丘如意人雖粗心大意。但在方才二人錯身相對時,她發現方芸臉色蒼白縹緲,似無求生之意,為免竟外,便打定主意說出來,好給她一些活著的希望。
方芸聽了,不由垂下眼眸,半響,嘆道:“你告訴他,人各有命,我不怨他。我與他既無婚約,私下也無情意,所以他不必如此費心,我是真的不怨恨丘家人。”
丘如意輕聲說道:“我知道,但承大哥說這是道義所關,不得不為。其實,要不是怕連累家族眾人,他那日真該親自去買人,便是過命的交情,一些事情上也不能完全指望,何況這也算是性命攸關的事了,怎能隨意交給他人。”
方芸嬌軀一震,目光頓時變得清朗起來,低聲道:“是啊,性命攸關的事情,怎能隨意交給他人,靠人人跑,靠山山倒,人能依靠的從來只有自己。”
丘如意點頭說道:“我也是如此認為的。如今還請姐姐耐心等待些時日,等風頭一過,為免再出意外,這次我一定想法勸說承大哥,讓他親自去贖人,再不假手他人了。”
方芸對著丘如意深深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如意小姐,不管事情成否,我都會銘記如意小姐的恩情,便是今生沒有機會,來生也必會相報。”
丘如意忙躲開,笑道:“你不必謝我,我不過是傳個話而已,救人的是承大哥。”
這時方芸的丫頭移步過來,語帶央求道:“小姐,時辰不早了,咱們該走了。”
方芸看一眼遠處的車旁晃動著的那些身影,無耐地對丘如意苦笑道:“我該走了,你的恩情我會永記在心的,一語警醒楚中人,這個恩情對於目前的我來說更為重要。”
丘如意目送方芸離去,對方芸所說的話似懂非懂,正思索時,丘玉盞也走了過來,問道:“方才那位姐姐是誰家小姐,怎麼只帶著一個丫頭亂跑?”
丘如意不想多言此事,便哼道:“如果不是我跟了來,你也是不成體統地帶著蠻兒一個人亂跑。你的氣現在可消了嗎?”
丘玉盞吐一下舌頭,笑道:“早就消了,如意姐姐咱們這就回去吧,也不知現在事情如何了,決不能輕饒那些人,竟敢瞧不起丘家,還拿那等字眼汙辱我和晴姐姐。”
說到這裡,丘玉盞臉上又憤憤起來,丘如意聽了心念一轉:那人最初認丘玉晴為娼妓之流,或許真是他叫了人來,故才發生了一系列的誤會,說不定就是叫了方芸來的。
想到這裡,丘如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