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上蒼的寵兒,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優秀,可要在其中選擇一樣阮妤最喜歡的,那無疑是霍青行的眼睛,那雙眼睛平時不帶情緒的時候只會讓人覺得發憷、不敢直視,可若裡頭藏了情,變得活絡起來,尤其是像這樣看著你的時候,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沒法子抵抗他的魅力。
阮妤認識他這麼多年,他一個眼神,她就猜到他在想什麼。心裡驀地一軟,這個男人啊……估計和她一樣,以為昨天那一場情意是在做夢呢。
她走過去,到人面前,笑著問,「十七歲的霍青行要和我說什麼呀?」
這個稱呼一下子就讓霍青行回憶起了昨晚的情形,她突然猛撲過來的熱烈親吻以及那炙熱濕潤的喘息,還有無處可藏的心跳……臉又變得滾燙起來。
他面板本就白,平日冷情冷心看不出,這會有了心上人嘗遍情意,倒像是一塊被桃花染過的白玉。
他只能輕咳一聲,別過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心卻安了。不是做夢,她也沒喝醉,是真的,她……沒忘記。
真好。
他小心翼翼從懷裡掏出一個紅包,然後遞給她,輕聲說,「給你。」
「這是什麼?」阮妤看著他手裡的東西,愣住了。
「壓歲錢。」
阮妤當然知道這是壓歲錢,她是想問他給她這個做什麼?一般只有小孩才有壓歲錢收,她又不是小孩。
男人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就是固執地朝她伸著手,看著她的眼睛和她說,「壓歲錢,歲歲平安。」
壓歲又名壓祟,是早時候為了鎮壓邪祟,免得小孩出事而遺留下來的一個傳統……但傳統只針對小孩,阮妤以前還有,過了及笄之後卻沒了,也就祖母總把她當小孩看,每年都會給她。沒想到這人也一樣,她都想問問霍青行這是在照顧心上人還是照顧孩子,不過無論是哪個,阮妤竟然意外的還挺享受這樣的滋味。
這種被人全心呵護的滋味。
她無聲地看了他一會,笑了起來,明媚的,耀眼的。
「好吧。」阮妤接過霍青行給她的壓歲錢,還挺厚,也不知道這個小古板給她包了多少,「那你……」剛想問要不要也給他包一個,男人卻彷彿未卜先知一般,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我不要。」
嗯?
阮妤挑眉看他。
霍青行沒看她,只是輕咳一聲,答非所問,「我去見先生了。」心裡卻輕輕腹誹著,他才不要被她當小孩看,本就因為比她小半年而處處掣肘了,若是再拿了她給的壓歲錢,豈不是更要被她笑話?
他雖然沒說不要的原因,阮妤卻猜出來了。
難不成男的都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勝負心?阮靖馳當初因為比她長得矮,特地讓丫鬟往鞋子裡多放了幾層鞋墊,而今某人……她搖頭失笑,倒是挺喜歡他這種生氣。
「去吧。」
阮妤發了話,目送霍青行離開,這才轉身,剛想回屋便瞧見不遠處站著的譚柔。
不知道譚柔站了多久了,跟她眼神接觸時有些尷尬的紅了臉,低著頭,支支吾吾喊道:「阮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她也沒想到會在這碰見兩人。
「沒事。」
阮妤也只是最初怔了下,沒一會功夫,她就笑了起來。
譚柔見她並未生氣,這才鬆了口氣,想了想,走過來,輕聲問,「阮姐姐如今是和霍公子在一起了嗎?」
「是啊。」
阮妤點點頭,沒有隱瞞。
譚柔一聽,臉上立刻露出真誠歡喜的笑容,「真好,其實我早就覺得阮姐姐和霍公子會在一起。」
「嗯?」
阮妤有些驚訝,「早就?」
「對啊。」譚柔抿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