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霍青行把目光從荷包上收回,看著她實話實說,「回來那日,我在繡簍裡瞧見了,如想的繡法和你不一樣,我就猜到了。」
回想他從嶠山鎮回來那日,這隻荷包的確在繡簍裡。
阮妤頓時有些沉默。
說不高興不至於,不過……想要看的驚喜就這麼沒了,她看著霍青行沉默了一會,突然抱起手,輕哼一聲,「誰說我做的荷包就一定要給你?」她今日頗有些小孩心性,剛剛和阮靖馳追追打打,這會還作勢要去解他的荷包。
霍青行自然不會讓她拿走,手還沒碰到就被他握住了。
「生氣了?」耳邊傳來男人低啞的嗓音。
阮妤被熱氣噴灑,耳朵頓時變得滾燙起來,卻還是不肯就這樣放過他,看著他,哼道:「是啊,我超級生氣的呢。」
明明知道她是玩鬧成分更大些,但霍青行還是看著她,問道:「那怎麼樣……你才能不生氣?」
阮妤本就是開玩笑,但看著霍青行這張臉,忽然挑了下眉,掃了眼四周,心下一動,朝人湊近道:「除非你親我一下。」
話音剛落,果然瞧見男人臉上猶豫的神情。
霍青行的確有些躊躇,平時私下,他們怎麼玩鬧都可以,但在外頭,雖然已是深夜,但保不準誰會出來,要是讓他們碰見……可心中的猶豫在看到阮妤望著他的神情時還是被他壓了下去。
比起這些,他更想讓她高興。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牽著阮妤的手朝一處走。
阮妤愣了下,「去哪?」
「找親你的地方。」男人的聲音一如往常,說的又是實話,可阮妤聽到這句,又看了眼他俊朗的側臉,也不知怎的,忽然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她以前不喜歡強勢的霍青行,覺得面對這樣的他只會讓自己節節敗退,毫無勝算。
可如今——
竟有些莫名的喜歡。
她也沒再說話,一手提著花燈,一手任他牽著自己,也不問去哪,就這樣乖乖地讓他帶著自己走。
霍青行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牽著阮妤的手拐了個彎來到一條隱蔽的巷子裡,這裡是個死角,平時很少有人會來這。
他帶著阮妤一路往裡,等到最深處才停下。
頭頂那輪滿月還未散去,只是如今被雲層遮蓋,變得昏暗起來,倒是手裡提著的那幾隻花燈雖不算明亮,卻也能夠照出一點光輝,霍青行就把阮妤抵在牆上,他要比阮妤高出一個頭,低頭看,花燈照出來的流光溢彩投射在她的臉上,讓她那張清艷的臉龐也透露出幾許少有的嫵媚。
偏偏她還這樣乖,靠在牆上仰著頭,一副任他為所欲為的模樣。
霍青行看著這樣的阮妤,心跳得很快。
他忽然又想起那日兩人在他房中荒唐的那一次,想到那日她眉眼流露出的風情,以及……霍青行握著面具的手忽然一顫,他什麼都沒說,看著阮妤那雙含著情帶著水的眼睛,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而後,他突然拿起手中的面具擋住了她半張臉。
崑崙奴面具擋住了阮妤半張臉以及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霍青行,你做什麼?」阮妤原本正等著她的小古板來親她,忽然視線全被面具遮擋,讓她整個人都處於黑暗之中,她不喜歡這樣,剛要掙扎,手腕卻被人按在了牆上。
「別動。」
男人喑啞的嗓音響在耳畔。
霍青行仍垂眸看著她,他原本用面具遮擋她的眼睛,是想讓自己心中的那抹慾念消失,沒想到只露出一抹紅唇的阮妤,竟給他一種更具衝擊性的魅惑。
白的臉,紅的唇,在這黑夜之中,勾得他潰不成軍。
腦中的理智和堅持在這一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