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撲哧一笑:“三年前阿弟再臨沛城之時,我就猜出來了。只不過阿弟不說,我也就不提,哪像你這頭腦簡單的。”
袁喜年看著袁夫人,略略思索,再看向白什夜時,目光如電,爍爍生輝,“殿下可是要讓沛城一萬守軍,不戰——而降?”
白什夜點頭,“正是。”
袁喜年為人從不拖泥帶水,主意一定立即拍案,“好,但憑殿下吩咐!我窩在這沛城也夠久了,也是該活動活動的時候!”
是以,白什夜將來時已經存於胸中的計策如此這般說與袁喜年夫婦。當日,袁喜年便斬殺劉仁派守在沛城的守軍將領,奪下兵權,同時拔出五千兵隨白什夜返回蒙城,被後者斷然拒絕。
白什夜讓他勤加練兵,只說沛城這一萬軍日後還有用途,隨後和楚少樓、季雲歸啟程回蒙城。出了沛城之後,楚少樓問起白什夜和袁喜年夫婦的關係。畢竟三言兩語就拍案定乾坤外加無條件聽從安排,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是一件容易理解的事。
“十年前,我初次離開滄都遊歷各地時,遇到了省親途中被流寇襲擊險些喪命的袁喜年夫婦,當時白潔正待臨盆生產,是我救了他們一家三口。白潔因為動了胎氣提前分娩卻發生難產,說起袁紹任還是我接生的。”白什夜為她解惑。
楚少樓奇道:“你當時多大,還會接生?”
“十四,從醫書上看到過,情況緊急,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一個十四歲的小男孩,為什麼會這麼拼命的去救人?”楚少樓對此表示懷疑,“我看你的性格不像那麼熱心!”
“因為我當時就知道他是新任的沛城太守,為人最重情義,是個頂天立地知因圖報又不畏強權的漢子。”白什夜說罷,斜睨她,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問,“可以了吧?”
“當然可以。”十四歲的小男孩就已經知道如何廣結人脈了。楚少樓咕噥道,“再一次確定,小白是一個非常可怕的男人。”
白什夜卻別具深意地說:“我再如何可怕,對你來說都不算可怕。”
楚少樓聳了聳肩,笑笑,不說話,只是策馬前奔。
四月初十凌晨,三人回到蒙城。此時的蒙城,已經被劉仁的十萬大軍團團圍住,蒙城城門緊閉。三人避過劉仁大軍的耳目,在夜色的掩護下進城。
守軍報說,昨天午後劉仁的大軍就在蒙城城下叫陣,守軍拒不出戰,劉仁並未強行攻城,而是後退十里安營紮寨,並將蒙城圍於其中。
由於蒙城沒有主將,只有幾名校尉隊長,還是由玄衣鐵騎中選出來的小隊長。白什夜一進蒙城便連夜召集眾校尉在郡守府議戰。季雲歸沒參加,一進城就消失無蹤。楚少樓倒是參加了會議,只不過她是坐椅子上沒過一會就大刺刺的睡著了,也不知她究竟聽進去了多少。
經過在地圖上的一方討論,最後白什夜和幾位校位一致決定九千軍兵分兩路,由白什夜率六千軍出西城門正面迎,餘下三千鐵騎由白什夜的玄甲騎兵校尉白奕白連帶領,趁大軍注意力全在西城門時,由北城門悄悄出城趕往潛龍嶺設伏。
“此戰敵眾我寡,若按兵力論,我軍不可能打贏劉仁的十萬大軍,但劉仁不善用兵,這是我們制敵的關鍵。”白什夜端坐於正中主位,“這一戰最好的方法是讓劉仁糧草不濟,只要劉仁舉兵追討我方,夕宇便可從後方攻襲他們的糧草軍,正好現下天氣乾燥炎熱,若趁午時放一把火燒了糧草,一怒之下劉仁必會追入潛龍嶺,而這時我們可借潛龍嶺的一線天地形厄住要塞,三千鐵騎全部在前,餘下六萬兵作為後援,在劉軍陣腳大亂之時衝入他們陣中,便可一擊制敵。”
熟睡中的楚少樓突然睜開眼來,“一線天地形?”
白什夜點頭,“潛龍嶺有座一線天,為了南北往來方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