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斷骨處疼痛的折磨。
若原擰著眉俯□,指尖觸到他臉上的汗珠。淮嵐這樣的人,若不是痛到了極點,是不會表現出來的。現在他很難受吧。
“我來給你擦擦臉。”說著,她反身從架上取下毛巾,往盆中倒了些熱水。
絞了絞毛巾,她先敷上他佈滿了細細汗水的額頭。
熱毛巾一貼上額頭,舒服熨帖的感覺讓毛孔都舒展開來,淮嵐同時舒了一口氣。
若原動作輕柔又緩慢,淮嵐覺得她並不是在給他擦臉,而是陷入自己的思緒時下意識重複的動作。他正要開口提醒她已經擦著他的鼻子好久了,若原忽然抽回手,趴在他床頭說:“淮嵐,醜奴死了,我只剩下你了。”
淮嵐眼皮跳了下,便感覺到被一隻溫軟的手握住了手。
“一個人的感覺很不好,像是沒有根的浮萍,連堅持的信念都丟失了。離開露州後有段時間我一直很害怕,怕自己會這樣孤單地過完一生……”她側著頭,好像看到了過去,在這個世界的經歷將她改變了許多,這變化悄無聲息,直到地牢崩塌的那聲巨響響起,帶給她人生最大的打擊。
不在乎是因為不夠重要。
若原臉上淡淡的孤單哀慼讓淮嵐心中一層層地犯上酸澀,揪痛,他想要反手握住她的手,卻見若原扭過頭,又向他湊了湊,嘴角上揚說道:“哪怕你成家立業了我一定還要跟著你,放心,那時候你就說我是你妹妹,我一定會和你老婆好好相處的!還能幫你帶孩子呢哈哈。”
淮嵐一頓,眼中不可抑制地漫上氣惱之色,他緊緊抿著嘴,用力捏住她的手。
若原驚訝地對上他的眼睛,心臟猛地一跳,她愣愣地和他對視,時間好像在這一瞬停止,她模模糊糊地感到心底有陣風掠過。
看著她瞪大而顯得格外迷茫無辜的眼睛,淮嵐低聲嘆了口氣,鬆開手,將頭扭向床內側。
他這一聲輕微的嘆息讓若原莫名地內疚起來,她搖搖頭,讓自己從奇怪的情緒中擺脫出來。
“等你傷好了你要幹什麼?”若原歪頭問他,“還要和以前一樣嗎?”
私心裡,她是不希望淮嵐繼續這種危險的生活的,再招惹一個於安之怎麼辦?只是他的人生她沒有資格指手劃腳。
“本來就打算做完這筆生意就收手的。”淮嵐嘴角浸上淡淡的苦澀,可惜就栽在這最後一單上,不過既然活了下來,他並不打算重新攪入這趟渾水,不管是誰陷害他給他下了毒,是誰利用他攻擊孫道,他都不想再追究。意外地脫身而出,或許這還是件好事。
他抬眼看著若原,忽然勾出一抹笑意:“南方的魚鹿小鎮很漂亮,好了以後我準備去那裡。”
若原眨巴眨巴眼,愉快地笑起來:“我早就想去那兒了!”
每次顧非給淮嵐換完藥,若原就湊過去詢問他的情況,搞得最後顧非故作生氣地將手中藥婁一摔,斜眼看她:“我吃醋了!那麼關心他幹嘛?怎麼不見你關心關心我?”
若原笑嘻嘻地挨近,說道:“顧大神醫不是有那麼多傾慕者的嘛,輪不上我表達關心,昨天還看見你手裡拿著個繡花荷包回來呢~”
顧非不滿地哼哼兩聲:“那是我魅力非凡,我收到的可不止荷包。”
若原笑得亂顫:“那是那是,顧大神醫貌比潘安才勝宋玉,世人只能望其項背~”笑夠了,她摸摸鼻子:“對了,好幾天沒看見雁曉天的影子了,他去幹嘛了?”
“做壞事去了吧。”顧非漫不經心地說。
若原撲哧一笑。他忽然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面對若原。
看著他忽然嚴肅起來的表情,若原止住笑,疑惑道:“你想說什麼?”
他沉吟了一會兒,斟酌著說:“淮嵐的腿因為拖的時間太長,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