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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果他趁著這個機會上書,要求皇上親政,我們倒可以助他一臂之力,鼓動淮西官員上奏摺,甚至引起朝庭公議……”

“而太后娘娘最忌諱的就是大臣們勾結在一起,一窩蜂地贊成或是反對一件事!”閔先生沉吟道。

沈箴聲音裡透著清冷,“我們現在要做兩件事。一是要想個法子,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把太后從外面請醫婆進宮的訊息遞給皇上;二是要著手寫個陳奏,西北戰事結束後,鎮安王手中的兵力該如何安置……一旦太后垂問,必要答得滴水不漏才是。”

“這第一樁事,只怕是要走內庭的路子才妥當。”閔先生思忖道,“這第二樁事,到是要好好合計合計才是……”

沈箴負手踱步:“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實行屯田制,軍中將士多為世襲,其中關係錯綜複雜,想必別山也有所悟……除鎮安王以外,富陽公秦瑋、定遠侯梁淵和誠意伯曾菊也都是文武雙全的功勳之後,在軍中頗有聲望。特別是定遠侯梁淵,如今在鎮安王麾下效力,對鎮安王行事強硬早有不滿……如果能用這三人取鎮安王代之,再勸皇上開武進士科,以納賢才,充斥軍中,也不是不可以漸漸打破鎮安王在軍中一呼百應之局面的……”

“世銘兄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只是勸皇上開武進士科,只怕太后會不答應吧。這畢竟是違反祖制……大周王朝建國百餘年,也只在元啟四十六年武宗皇帝六十大壽時開過一次開進士恩科……”

“沒有先例,我們都要寫出個先例來。更何況有這先例,那就更是如虎添冀了。到時候,就看我們的怎麼寫了……”

沈穆清早已沒有了最初偷聽時的興奮。

她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原來,沈箴想借太后和皇帝之間的矛盾打擊自己的政敵、淮西派首領王盛雲。可是,把鎮安王袁晟也給拉了進來,這個局,是不是布的太大了些。

這可不是在講民主講自由的現代社會,封建帝制下的社會是以宗族為基礎組成的,實行是“覆巢之下完卵”。勝了,固然能夠雞犬升天,可如果敗了呢……

沈穆清心裡升起一股懼意來。

她當然沒有那麼天真,認為給人如沐春風之感的沈箴能入值內閣、主管戶部就會如他的形象那樣的和藹可親,溫和純善,但他涉入如此之深,卻也是她沒有想到的。

這幾年她在沈家,也見過不少,聽過不少。今日還是座上客,明日就是階下囚……就是在去年,工部主管河道的右侍郎周維就因為“帳目不清”而落得個全家流放的結果!

沈穆清如落進了冰窟窿似的,臉色煞白,全身發顫。

她不由在心中暗暗祈禱。祈禱事情真的能如沈箴和閔先生所謀劃的那般發展……畢竟,她也是這個家裡的一份子,也是生活在沈箴保護傘下的一員……

兩人一陣竊竊私語後,很快連袂而去。

沈穆清望著恢復了清冷的屋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才出了堂屋,揭了簾子的一角朝外望。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外靜悄悄的,沒有點燈,也看不到人影,只聽得風吹竹葉的沙沙聲,掂腳遠眺,沈府內院隱匿在了一片黑暗中,偶有星星點點的燭火閃爍其間,寂靜得有些陰森。

來的時候帶著兩丫鬟,走的時候總不能一個人回去吧……不僅是李氏那裡不好交待,就是落梅和錦繡,不見了自己,只怕也要嚇個半死……既然沈箴囑咐了小廝們不允許靠近,那就是不希望這種事被人知道,所以最好也裝作不知為好……

沈穆清忍受著屋外刺骨的寒風,繼續從門簾子縫朝外張望。

好一會兒,她才看見三個黑影畏畏縮縮地走了過來。

落梅耳邊墜著的紫金耳墜在微弱的光線中不時閃過一道金光。

沈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