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源自於此,象寶珠此時無限嚮往的描述一樣,他對自己的在長安閒散做官,詩酒寄情,朝夕與家人相依相守的生活充滿了懷念與嚮往。”少爺,今個兒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了這個,許是你當日忙而忘了拆看,“輕輕離開唐離的懷抱,寶珠拿過一封信箋遞了過來。
唐離伸手接過,只一看上面信箋上那筆柔媚的筆體,已知定是鄭憐卿的家書無疑,這封家書是走的暗線送來,想是因為當日那負責隴右道的暗歎送來的東西太多,以至於竟讓唐離忽略了這封家書。
挑開蠟封,唐離就這樣站著閱看家書,與世間所有的賢惠妻子一樣,為怕遠行的夫君分心,在這份李騰蛟與鄭憐卿聯合署名的家書中並沒有說什麼不好的訊息,字字句句流露出的都是對他的思念與關切,飲食住行,每一樣瑣碎的事情都細心交待,唯恐有什麼疏漏處影響了身子康健,若只看這封信箋,感情在兩位夫人的心中,十歲起就單獨奉養病母的唐離竟如同三歲孩子一般讓人放不下心。
品味著信箋字裡行間無盡的關切與情意,唐離心中原本就湧起的溫暖愈發的濃厚了,恰在此時,聞知是家書後一併湊上來的寶珠輕輕誦唸起了信尾的那首留詩:
管人遠去巡邊地,夜得邊書字盈紙。揮刀就燭裁紅綺,結作同心答千里。
君寄邊書書莫絕,妾答同心心自結。同心再解心不離,書字頻看字愁滅。
結成一夜和淚封,貯書只在懷袖中。莫如字書固難久,願學同心長可同。
字字句句溫婉而來,如一瓢瓢溫泉澆灌著唐離心中的溫暖,唐朝是詩的國度,貧家小戶不提,但凡富貴人家的書信中總少不了借詩遣情,雖然唐離並不知道這首詩是由何人”待筆賦情“,但其間去深婉的表達出了李騰蛟及鄭憐卿對自己深沉的愛意及思念之情,以至於在這個瞬間,他滿心湧起的都是鄉關之思。
驀然,凌州城樓急促響起的戰鼓聲驚碎了室中流淌滿溢的脈脈溫情,原本心情寧靜溫馨的唐離吃這突然而起的戰鼓聲一驚,手中的家書如翩飛的蝴蝶盤旋落地,”草人計開始了!“腦海中突然而起的這個念頭讓唐離一個健步跨了出去,這個幾乎是本能的動作之後,他才猛地醒悟過來現在的他並不是在凌州城頭,一時間,面對地上散落的家書和房外震天的廝殺聲,唐離就這樣怔怔的站在了那裡……
第二百一十章 處分
分明已是半夜二更時分,但此時伸手不見五指的凌州城中卻半點也不安靜,城頭響了近一個時辰的金鼓聲讓合城百姓心中驚疑不定,紛紛在心中揣測著是不是該死的吐蕃人卑鄙的發動了夜襲,心中沉甸甸的睡不著,就有那一等心急的百姓索性穿衣起身,等待必定會隨之而來的徵召。
但是直到聲聲催人的金鼓聲徹底結束,不僅他們預想中的徵召令沒有下來,而且竟自城樓上熱鬧的很,但屋外的街道上卻是一片寂靜。
既然沒有徵召,就說明戰事並不太吃緊,城民們心中疑惑的同時,心底卻也長出一口氣來,至此,身心俱疲的他們才感覺到濃濃的睏意,在各種揣測戰事的嘀咕聲中,深夜中的凌州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只是,與城中各坊區的百姓們不同,凌州府衙內此時卻有一個驚喜之極的呼喊聲在靜謐的夜空中傳佈極遠,“鄭公子,鄭公子!”這個身穿下層青色官衣,疾步跑動中的吏員此時明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以至於還在大老遠他便對著唐離的房間叫喊不停。
因已知道今晚的計劃,府衙中那些值守的吏員們也沒心思睡覺,都在亮著燭火等待“鄭公子”這個奇思妙想草人借箭計的最後結果。此時聽這吏員驚喜的叫喊聲,他們已是知道了答案,心下一喜,口中吐出一口氣的同時,腳下卻是不約而同的起身拉開房門向唐離宿處而去,守城堅持了兩天,毫無還手之力的被吐蕃人壓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