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夢雪的行蹤因而備受矚目,演唱會才一結束,就有大批媒體守候,預備探聽相關訊息。只是,儘管人們擠破頭似的,希望能突破守衛,見到應該在個人休息室中卸妝的冷夢雪,但卻沒什麼人留意到在他們身後的角落長椅上,冷夢雪本人剛剛站起身,闔上了手裡的言情小說,壓低帽沿,往外頭走去。
以閱讀這些膚淺、缺乏思想深度的東西為嗜好,那是刻意培養的習慣。在這之前,有許多人都提出同樣的建議:“你的表情太嚴肅了,一個可以用臉嚇哭小孩子的人,是當不了好藝人與好殺手的,就算是假裝也好,平常要練習把笑容掛在臉上。”講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委實棘手,結果最後想到的,就是搬了一堆小說來看。
膚淺的東西比較好學,如果說每一部小說裡都藏著數個人生,那麼把這些人生閱歷過一遍,自己的心境也可以輕鬆一點吧。
華師姐對這種行為是嗤之以鼻的,記得前兩天自己為了她寄贈食譜一事登門拜謝時,她就明顯露出不欣賞的眼神,至於表情……會被她嚇哭的小孩子,肯定比自己從前更多。
“當前天位武者中最沒尊嚴的大概就是你這蠢貨了。”華師姐其實不是真的非常冷漠,如果彼此是熟人,她偶爾也會邀人留下,共享那些不知道是由什麼材料煎煮成的苦茶。
“聽人使喚這麼有意思嗎?你不是做婊子做上癮了吧。武功練成這樣,人卻一點尊嚴也沒有,你主子要你上床舔腳指,你也乖乖照辦嗎?”一向以自由自在、不對任何人屈膝為生存目標的華師姐,自是看不慣自己這樣的作為。然而,這問題的答案,對自己是再簡單也不過了。
所謂的幸福,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東西呢?
捨棄女子之身,將一己的武功與才能發揮到極限,創出令所有男兒低首的霸業。這是自己一度追尋的夢,也是當時所相信的幸福。
只是,人生的變化,總在意料不到的地方出現。當時怎樣也想不到,自己數年後會在一間破爛木屋裡,聽著手上鐵鐐叮叮噹噹,疲憊地仰望著窄小天窗透入的月光,期盼著第二天早上不必再呼吸、不必再睜開眼睛。
在那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自己都是沒有什麼生存意志的,之所以沒有付諸行動,也只是因為心中有所羈絆,沒法這樣乾脆地撒手就走。
但這個想法在後來慢慢地有所改變。認識了一些人,與他們有所交流,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原本“死了比較輕鬆”的想法,變成了“這樣活著好像也不壞”。
當站在臺上演唱,聆聽臺下呼喊,感受到自己仍被需要時,活著的感覺確實在體內充盈。
只要能掌握住眼前這小小的幸福,尊嚴這種東西是毫無意義的。華師姐的醫術誠然大陸無雙,但她並不是一個優秀的心理治療師……
“算了,懶得與你這死人面孔說話……”對於師妹毫不猶豫的回答,華扁鵲似乎領悟到,自己是挑了個沒意義的問題。對於師妹心裡在想些什麼,她沒興趣也不想了解,個人的幸福只要自己能確信就可以了。
“師姐有遠行?”注意到華扁鵲正在收拾東西,楓兒這樣問著。
力量級數未明,但憑著精通醫藥與巫蠱之道,華扁鵲確實是個夠資格被各方豪強相爭攏絡的人,然而她對這些全無興趣,只是低調地在大陸各地行走,作著自己想作的實驗。
目前落腳的這個城市,華扁鵲以義診的名義開設一個暫時藥堂,免費幫本地居民看病,當真是著手回春。然而,當楓兒聞訊來訪,卻驚愕地發現,師姐正藉著義診的機會,以邪術汲取病患的生命力與小半魂魄,似乎打算煉製什麼法器……
“吸取的東西不礙事,休養三五個月就可以回覆,比起來生病還比較慘。”
這是華扁鵲輕描淡寫的解釋,對於這名把自我需要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