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過。”
“我不會叫我們的孩兒受我曾經受過的苦。”
胭脂俯下身,將身體靠在他胸膛上,悠悠說道,“你只需知道,你若沒了,我不獨活。”
“胡說,我們的好日子在後頭呢。等這陣風波過了,咱們遠走他鄉,好好過日子。”
胭脂直起身來,鄭重地問紫桓,“你肯相信我嗎?你真肯願意和我過隱居平靜的生活?”
這個問題壓在她心底很久了,一直沒勇氣問出來。
憑心而論,一個孤兒,經歷過那麼多坎坷,艱難長大,不論正邪,有了手段和本事,獨自在京城闖蕩出這麼大一片天地,是很不簡單的事。
你可以說他壞,說他惡,卻不能說他軟弱窩囊。
這麼一個男人,他真的願意離開現在的這種生活,過另一種平靜日子嗎?
她從來沒問過。
愛一個女人是一回事,一旦涉及要犧牲自己的某些東西,很多人會退縮。
胭脂想的是把他帶出去,若他還不收手,自己便與他恩斷義絕,她害過他,也救他一次,就此扯平了。
紫桓沒有猶豫,給她一個堅定的答案,“我信你,不過,日子怎麼過,是命裡註定,並非人力可以選擇。”
“能走到今天,不是我陳紫桓多有能力,也是命中註定。”
他漆黑的瞳仁望向遠處,無盡的黑夜埋藏著他不堪回首的過往。
多少次轉折、機運,命運的撥弄,讓他走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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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你快休息吧。我收拾些東西。”胭脂如常為他蓋好被褥。
第二天一大早,胭脂去了棺材鋪花了幾倍高價,把別人預訂的棺材買下了,又叫掌櫃按她說的改動一些。
回到家,她把所有下人集合在一起,只留一個做飯的大姐,一個憨厚的壯年男家丁,其餘發了三倍月錢一概解散。
兩人面面相覷,不知主母何意。
胭脂說,“老爺病重,我預備了壽材待會兒送來。他過世後,我要扶柩回南,你二人若願意,以後便是我家長工,月錢我會託人月月給你們。只需看好房子便可。”
兩人雖驚訝,但都答應下來。
這一天過得很快,午休起來,紫桓自己燒了袋煙抽了兩口。
胭脂端來一碗藥,“夫君,這是我新開來的藥,能幫你快些恢復,這都躺了將一個月了呢。”
紫桓不疑有他,端起碗一口氣喝乾。
“靠著歇會吧。”胭脂為他墊好靠墊,讓他半躺著。
紫桓只覺一陣巨大的睏意襲來,明明是剛起來啊,怎麼會又睜不開眼睛了。
他用力睜大眼睛看向胭脂,眼睛裡一片模糊,繼而變成了黑暗。
胭脂看著他緩緩閉上雙眼,氣息也越來越弱,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又過片刻,他胸膛沒了起伏,胭脂側耳貼他胸前,已全然聽不到心跳。
一股巨大的悲痛和空虛湧上心頭,她呆呆坐在床邊的小椅子上,幾乎不能直立。
那感覺,就如紫桓真的死了。
:()秦鳳藥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