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我們……醫師……”她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接著各種道具又上場了。一根長長的玻璃管溫度計被塞到她嘴裡、接著一個玻璃杯的杯口開始在她胸口來回滑動……見鬼的,要觀察肺部是否有呼吸雜音,應該用聽診器吧?琳娜迷迷糊糊的哀嘆道,她忘記了這個時代聽診器還沒誕生呢……
好一番折騰完畢,小姑娘終於解脫了,她此時已經渾身大汗的被塞回了厚羽毛被裡。
說話聲還在耳邊嗡來嗡去的,就像只肥大的起碼有一打翅膀的綠頭蒼蠅般討厭。
“……感冒……沒大事……休息……溫度……”
最終小姑娘再也不用以意志抵抗噪音了,她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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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女皇在檔案上飛快的簽了個花體簽名,可就在最後一個圈劃完後往上翹起收尾的時候,房間的們猛然被推開了。
羽毛筆收到了打攪,稍微頓了頓,立刻在簽名的尾部留下來了小塊墨跡。
“女皇陛下,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攪您,宮廷御醫傳話來說,琳娜公主的感冒似乎變得嚴重了。”費伍德伯爵夫人躬身稟報。
白女皇捧起檔案,對著那個有點糊的簽名擰著眉毛看了半響,又調過來橫著看了幾分鐘,突然說道:“檔案籤花了,看來上帝是不想讓我批准這件事的,西金,增發補償薪金的事就算了吧。”
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的西金大元帥立刻像洩了氣的皮球,他掏出手絹抹抹汗,隨後摘下假髮在手中擰來扭去。
“……可是……女皇陛下……我方才彙報的禁衛軍的不滿情緒……您看……”他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都融了幾口大炮給他們發薪了,不就是銀幣兌換成了小銅幣嗎?又沒虧欠他們的,根本不需要再補償麼!”白女皇的聲音非常堅定,西金也明白自己再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倒退著出了房間,只剩下費伍德夫人還躬身低著頭站在女皇面前。
“你方才說什麼來著?”白女皇朝費伍德夫人問道。
“琳娜公主的感冒嚴重了,已經開始發起高燒,呼吸困難。”費伍德夫人說道。
“全力救治!醫師們都是怎麼說的?”
“醫師們原本說沒有大礙,結果今天公主一整天都在昏迷,他們又改口說感冒加重了,有變成肺炎的可能。”
“肺炎!”白女皇的聲音拔高了幾分,要知道肺炎在此時可是足以致命的疾病啊。
她沉默了片刻,說道:“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最看好的孩子,立刻要求御醫竭盡全力!”
白女皇的命令一向都是必須及時貫徹的,宮廷御醫們幾乎在琳娜的房間裡安了家,他們換了一茬又一茬,放血療法、叩診療法……各顯神通。小姑娘被折騰的不輕,結果還真如他們的預料:被傳化為肺炎了。
宮廷裡謠言又變了風向,自從琳娜皈依東正教後獲得了白女皇的寵愛,各個大貴族都已經暗地裡將其視為未來的太子妃,投機派蠢蠢欲動,要不是小姑娘沒有隨行人員,母親也早已離宮回了普魯士,琳娜身邊此時可能都遍佈各種遊說者。
可現在眼看著小姑娘的感冒變成了肺炎,醫師們紛紛表示無能為力,白女皇來探望了她一兩次之後,就忙於宮中事務,只讓御醫加緊繼續治療了。
於是人們都說她命不久矣,樞密院大臣伊凡派系的傾英國派甚至感覺到重獲新生:要是沒有這個普魯士小公主,那麼大英帝國的黑森公主和王儲彼得婚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於是各種讒言開始在白女皇耳邊流傳,貴族們對黑森公主及其隨行團的人紛紛示好,傾英派和牆頭草派使出渾身解數,不停地蹦躂,力主將白女皇的吸引力從‘病危彌留’(好吧,剛確診為肺炎就已經病危了?)的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