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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還不快放手!”他額冒青筋,欲抽抽不動,欲出出不得,瞬間出了滿頭的汗。
男人一挑眉,在他硬抽時,鬆了法杖,讓他往後摔了個四腳朝天,然後看著公堂上額冒冷汗的縣丞。
“大人,先皇太宗曾二次下召,笞杖用刑,不得鞭背。這在公堂之上,還敢鬼吼鬼叫、私自持杖用刑的刁民,究竟是哪根蔥、哪顆蒜?大人你竟也如此縱容?擾亂公堂,該當是得先笞杖個幾下先吧?”
一聽這刑部來的將吏要他打魏家少爺,縣丞臉一白,忙道:“這——世侄,不,魏家少爺是丁男,來縣府裡服役當白直,是我要他協助問訊的。”
這是謊話,他一聽便知。
丁男服役三番上下,一年需四月,一番可以納兩千五百文來替,這小王八蛋衣著華貴,又是前任縣丞的兒子,會來衙裡當白直跑腿才有鬼!
但他沒有強辯,不想在這雜碎身上浪費時間,他強忍著滿腔的怒火,和想蹲下抱白露起身療傷的衝動,將握拳的雙手,負在身後,環視了整個公堂。
除了縣丞、魏家父子,幾名縣尉,這公堂,再無他人。
無主典、也無法曹,他瞧了更火,眼微玻В�醋虐負笙刎┑饋�
“大人,下官蘇小魅。小魅二月前,特奉尚書之命,前來洞庭查案,今日聽說大人拘了白露姑娘,憂您聽信讒言,妄斷案情,這才連忙趕來。”
這一回,魏家少爺總算是聽清了他說的話,一聽他是從京城裡刑部來的官,魏家少爺為之一驚,臉上忽青忽白,頓時閉上了嘴,隱忍住氣。
倒是魏家老爺,輕咳了一聲,提醒:“咳嗯,蘇小魅,大人在辦案,即便你是刑部來的將吏,怎能隨意擅闖而入?”
縣丞聽見老師的話,臉孔微一抽,膽子也大了起來,坐直了身子,沉聲道:“是啊,蘇小魅,本官在辦案,即便你是將吏,也不得擅闖而入。”
“所以,大人這是在問案?”他扯著嘴角,問。
“當然!”縣丞趾高氣昂的說。
“既是問案,請問主典何在?”他眉也不挑,只沉聲再問:“法曹何在?”
“咦?”縣丞一愣。
“大人應該知道,若要問案,便須得主典在場錄事寫由,須得法曹援引律例,怎不見主典在此錄事?不見法曹引律?”他瞧著那可惡至極的縣丞,道:“主典不在,如何錄事?難不成要他事後瞎編?法曹不在,又如何援律引法?大人難道忘了,諸斷罪皆須具引律、令、格、式正文,違者得笞三十?還是大人意圖故入人罪?”
縣丞一驚,再道:“當……當然非是如此,主典、主典和法曹,他他倆今日另有公務……”
蘇小魅冷冷挑起了眉,直盯著他,露出了笑,道:“大人,長孫大人書我大唐律法有規,鍛鍊成獄,故入人罪,以全罪論。意思便是,大人若是意圖屈打成招,故意入白露姑娘有罪,事後證明其事所非,得依反坐之,大人便得同故入白露之罪而罰,既然白露姑娘被控以毒藥藥人,那便是要——”
他說著,將厚掌平舉在脖間,輕輕一畫,語帶笑意的道:“殺頭了。”
這話,讓縣丞心頭一跳,冷汗從額際滲出。
蘇小魅客氣有禮、笑容可掬,一雙眼卻寒若冰針,繼續道:“當然,小魅不敢以為,大人有心如此,誰也不想隨便就掉腦袋的,是吧?就算大人不是故意,可若斷罪未小心求證,不慎失於入者,也得以其罪罪之,減三等以罰。輕則去官停職,重則流三千里。大人你判案,可得小心謹慎,莫要落人口實。否則哪天哪月被小人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捅你一刀,那可就大大的失算了。”
“大、大膽!我……本官、本官判案,當是小心求證,你怎敢誣指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