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們認識的時候,老白年紀比我小卻比我和安東都成熟,他已經在&l;圈內&r;混了很久了,給一些樂隊做吉他手,後來就、就走了歪路。我記得最開始是安東吧,他和安東的關係不太好,因為老白想所有的歌都署樂隊名,但是安東說那是他寫的,不同意。兩人吵了很多次,老白有天跟安東說,他不想吵了,安東以為他妥協,很開心……當時破殼在準備發專輯,我們選的主打叫《escape to yangon》,安東寫的。
&ldo;歌都做的差不多了,有天我們約好在安東住的地方碰個頭,去喝酒。那天……那天,安東他……他死了。
&ldo;醫生說他藥物攝入過量,但他其實知道自己過敏。
&ldo;是白延輝把那個針頭拿給他的。&rdo;
說到這兒駱駝哽了一下,他渾濁的眼珠隨著言談深入逐漸清澈,直勾勾地盯著鏡頭時,彷彿想從對面看見什麼人‐‐
2002年7月,盛夏的出租屋內熱得要命,蟬鳴愈發高亢,一聲一聲,攝魂奪魄。
年輕的貝斯手全身泛紅,喘不上氣時幾乎將自己的喉嚨都摳爛了,他用腦袋撞牆角,額角破了一大片,一直流血,發出難耐的粗重的呻吟。
&ldo;怎麼回事?!&rdo;駱駝要上前扶人,反被幾乎失去意識的安東踢了一腳。
白延輝那時還年輕,抓著駱駝,語氣冰冷得要命:&ldo;他自己嗑 藥嗑high了,你別管他,小心一會兒被針頭扎,真他媽活該!我都說了這玩意碰不得!&rdo;
駱駝難以置信:&ldo;不可能!他怎麼會突然嗑 藥,安東過敏的!&rdo;
&ldo;我他媽怎麼知道,喝多了吧。&rdo;
駱駝推開白延輝:&ldo;不行,咱們得打救護車……&rdo;
&ldo;你瘋了?!一會兒來了看他這樣就知道是啥情況,我們全被抓走了專輯怎麼辦,歌怎麼辦?!&rdo;白延輝吼他,掰著駱駝的肩,不讓他去看安東的慘狀,&ldo;你要是慫了就出去,我來處理他‐‐你想被上黑名單嗎,還要不要出名、賺錢了?!&rdo;
當時的駱駝根本沒見過什麼大世面,耳畔,安東的嘶吼越發劇烈,痛苦不堪。他一個勁地瞪著駱駝,朝他伸出手,須臾又繼續用力掐地磚縫,手指血肉模糊。
駱駝腦內空白一刻。
他怕了。
奪門而出。
全身冰冷地曬了不知多久的太陽,等白延輝再下來時,他手裡拿著一包煙,自己叼了根,舊t恤上沾了點鐵鏽紅的顏色。
他走向烈日中發呆的駱駝,把煙盒遞給他。
&ldo;安東呢?&rdo;駱駝問完,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答案。
白延輝異常冷靜地說:&ldo;睡了。&rdo;
駱駝哆嗦著,他深深撥出一口氣,點燃那支煙。
他永遠都記得那支煙不一樣的味道,年輕人以為那是&ldo;好煙&rdo;的特質,有點令人上癮。駱駝想,他菸癮好像突然變重,白延輝說&ldo;你喜歡我的煙,那就拿去抽&rdo;,送了不少,後來那些煙逐漸滿足不了他了‐‐
&ldo;更帶勁兒的?可以啊,我幫你弄。&rdo;白延輝叼著煙撥弄吉他弦,滿臉的不耐煩,&ldo;不過咱們說好,是你自己要的,到時候可別怪我。&rdo;
駱駝口乾舌燥:&ldo;不怪你不怪你,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