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先看了看三明治，是她最喜歡的吞拿魚夾心的，於是便拿起一個咬了一口，才對女家庭教師說，“昨天在歌劇院，我們遇到斯特林先生了。”

史密斯小姐表示她已經知道了，“勒弗羅伊先生都告訴我了，他還問前幾次來拜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父親都知道了？”簡大為詫異。

“簡小姐，家裡有那些僕人呢，”史密斯小姐笑了笑，“你的一舉一動，可都是在他們的觀察之下。”

簡就有些煩躁，“父親還問了什麼呢？”

“我告訴令尊這位先生最近的一切動向，說他還沒有向你求婚，而你堅持要對他有足夠的瞭解再考慮婚事，令尊就放心了。”

“那麼父親有沒有評價斯特林先生？”

“這個年輕人城府很深，據說地位也不低，我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竟有這樣的魅力吸引這種人呢！”史密斯小姐學著勒弗羅伊先生的腔調。

簡嘆氣了，“看來父親並不喜歡斯特林先生。”

“客觀說，任何一個父親，大約都不喜歡像斯特林先生這樣的女婿吧，”史密斯小姐笑道，“關鍵還要看你自己的想法，簡小姐。”

“斯特林先生很讓人捉摸不透……”簡脫口而出。

“看來你和令尊的看法目前還算類似，他城府深，所以讓人捉摸不透，”史密斯小姐看了看簡，

“你不是最近一直想了解斯特林先生的麼？”

“我是聽他說了許多他自己和他家裡的事情，但總覺得似乎還有更多的事情他沒有告訴我。”

“這就是所謂年輕小姐們在婚戀中所遇到的不安感了，”史密斯小姐皺起了眉，“你可以找個機會把你的感覺告訴他，看他怎麼說。”

“他不會因此而不高興吧？”簡自然會擔心。

“如果他確實愛你，就不會不高興。”

簡不說話了，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史密斯小姐的話，一邊出神，一邊慢慢的把那個三明治吃完了。

突然聽到史密斯小姐在問，“簡小姐，斯特林先生昨天說了他哪天登門麼？”

“他答應今天會來的，”簡回答，史密斯小姐就不再說話了。

一下午，簡都坐在窗前，一邊隨便塗抹著早上的那幅畫，一邊想著心思，就這樣到了三點鐘，史密斯小姐又走過來問她，“簡小姐，斯特林先生今天下午應該不會來了，那麼你現在有沒有時間，聽我說一件事情。”

“請說，”簡依然神遊天外，完全沒有注意到史密斯小姐，居然有那麼一點兒緊張和猶豫。

“我覺得應該告訴你，昨天令尊和你去歌劇院的時候，安德魯牧師登門拜訪了。”

“哦？”簡的腦子裡很混亂，“可是我們都不在家。”

“那到不要緊，因為他是來找我的，”史密斯小姐深吸一口氣，“他來向我求婚。”

簡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如此驚訝過，她騰的一下站起來，調色盤被整個扣到了地毯上，畫筆上的顏料全部蹭到了裙子上，她什麼都顧不上，只是嚷道，“史密斯小姐，你不會開玩笑吧。”

“沒有人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史密斯小姐看著混亂的簡，似乎很高興，“我覺得自己還在可以結婚的年齡，有人來求婚是很正常的。”

簡在一片混亂之後，迅速恢復了正常，她終於想到了應該問的問題，“你答應他了麼？”

“嗯……”史密斯小姐第二次猶豫了，臉頰上飛出兩朵紅雲，“像他那樣出色的人，我覺得自己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簡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炸了，“真的？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簡小姐，請你冷靜，”史密斯小姐苦笑著，若有不知情的人此時進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