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的吵架一向開始得興師動眾、結束得纏綿悱惻,等偃旗息鼓就能短暫和解。
雨聲漸大,砸穿水泥石板似的不死不休,邱聲自覺地縮排了聞又夏的懷抱。
&ldo;有點痛。&rdo;他委屈地訴苦,不敢平躺,避開直接接觸床單,&ldo;你怎麼那麼用力。&rdo;
聞又夏很想說還不是你一直纏著我,他知道這話說出來邱聲又要無理取鬧了,只好&ldo;唔&rdo;了一聲:&ldo;那下次你還自己來?&rdo;
&ldo;不要。&rdo;邱聲開始玩他的手指,用膝蓋蹭聞又夏。
他有意到處撩火,但剛才那一場實在有點過了,現在稍微幅度大點某個地方就開始叫囂著難受,警告他不要亂搞。邱聲喝了熱水腸胃裡舒服一點,蜷在聞又夏身邊,把床單又揉得凌亂,眼皮開始沉重。
聞又夏一下一下地摸他的後頸,他的紋身,半晌邱聲都差不多要睡著了,聞又夏卻突然拍拍他:&ldo;明天晚上julie請客,要去吧?&rdo;
&ldo;去。&rdo;邱聲閉著眼,因為疲倦說話也老吞字聽不清楚,&ldo;她好歹算我半個姐姐,這次出國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就見最後一面……&rdo;
&ldo;當著人別這麼說,不吉利。&rdo;
邱聲悶笑,揪了把聞又夏的腰側:&ldo;聞夏你怎麼那麼迷信啊!&rdo;
他要睡覺了,但聞又夏纏著他聊天。
每次事後的耳鬢廝磨是聞又夏一定不會放過的,話題無聊到犯困。邱聲剛開始覺得這樣黏人的聞又夏很少見也很可愛,次數多了有點不耐煩,問他,&ldo;你平時話那麼少是攢到這種時候說了嗎&rdo;,聞又夏毫不忸怩地坦然承認。
&ldo;因為我愛你啊,跟別人沒那麼多說的。&rdo;
邱聲頓時啞口無言,因自己到底是他生命中最特別的那個人而心滿意足。於是之後每一次,邱聲被他抱著在深夜、清晨或者悶熱的下午講悄悄話,無論多累。
就像現在,外面風雨大作,室內安穩平和。
聞又夏摟著他,另一隻手攤開只開了個頭的簡譜,哼唱幾遍後繼續流暢地往下寫,同時還能兼顧聊天:&ldo;我覺得這裡可以轉個調。&rdo;
&ldo;轉。&rdo;邱聲看了眼,調侃他,&ldo;你最近靈感非常多嘛。&rdo;
&ldo;和你一起就多。&rdo;
&ldo;最早還跟我說不愛寫歌。&rdo;邱聲說,&ldo;現在呢?我寫詞你就要寫曲,我寫曲那你就要編曲,名字寫不上結婚證寫上專輯是嗎?&rdo;
聞又夏笑笑,鉛筆夾在指根處,把吉他橫在兩個人身上,不插電,就這麼彈,一個音一個音地找。半抱著邱聲的姿勢讓他不好碰和絃,就找邱聲借了右手。
兩個人斷斷續續地一人貢獻一邊大腦,配合寫歌。
樂隊成立八個月,他們用演出的費用加上各自的積蓄倒貼一點錢,蹭著julie的人脈把現有的創作好歹是錄得差不多了‐‐有一些是邱聲以前校園樂隊時作品的再創作,有一些是後來寫的。
等有了存貨,演出的觀眾慢慢變多,有人問他們出專輯的計劃,有公司聯絡他們簽約,邱聲認為可以做專輯了,最近就一直忙著這個。
他的靈感來源於愛,但聞又夏好像來源於這些時刻。每次做完的閒暇都是他寫歌的最佳時機,邱聲困頓懶散,他卻一刻不停地要抓住一閃而過的旋律然後記錄。
副歌部分很快有了輪廓,邱聲胡亂按了個音說:&ldo;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