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在她身後喚道:“是大郎嗎?”
柳婧回頭,微笑道:“是我。”
吳叔大步走了過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道:“這是傍晚時收到的信,是給大郎你的。”
柳婧就著月光,朝信封上一瞧,頓時,顧呈兩個字,清楚地呈現在她的視野中。
顧呈,這是顧呈的信?
柳婧連忙拆開信封。
她的信封一開啟,一個木製而成,古樸精美的鳳釵便從信中滑落出來。柳婧伸手拿過,把那信紙展開看了起來。
只是看了兩眼,她便把那信小心的摺好,貼身放於內衣中。轉過頭朝著吳叔點了點頭,柳婧說道:“叔,我明天就要離開汝南,你幫我找一條航速快一點的船吧,還有馬車和馬。”
“知道了大郎。”
吳叔離去後,柳婧轉身回到了自個的書房。
揮退婢女,她從書房的裡側拿出一副豫州地形圖來。這地形圖畫得很簡陋,不過基本的山河官道還是有的。柳婧蹙著眉,用指甲在上面慢慢地划動著,想道:那日載走鄧九郎的是官方定製的運輸船,安全性高,速度卻不快。按時日算,他們應該到了這裡了。
她的指甲。在上面輕輕一勾!
……
這一個晚上,柳婧很晚才入睡。而她第二天一大早,便召集了十個護衛和吳叔王叔兩個老人,再從眾乞中挑了三十個伶俐之人,便坐上柳行風特意弄來的高航速小型客船出發了。
站在船頭上,望著浩浩蕩蕩的淮河河流,看到柳婧側倚船舷,也不知在尋思什麼,那張精美的臉上眸光幽深幽深的。
吳叔忍不住走了過去,輕聲問道:“大郎。我們約要過多久就可以追上鄧九郎他們?”
柳婧微微側頭,朝著天邊望了一眼後,她沉吟道:“他知道我會尋他。航速必定不快,我們全速而行的話,約是五天之功。”
吳叔聞言,也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緊張了,過了一會才說道:“五天就可以會上了啊?挺快的呢。”
吳叔這話一出。柳婧卻是輕輕一笑。
她這一笑,眉眼在陽光下瞬時變得生動起來。詫異地看著自家大郎這帶著狡猾味道的笑容,吳叔好奇地問道:“大郎,你笑什麼?”
柳婧抬頭微笑地看著天邊,慢慢說道:“沒什麼,就只是想笑了。”
白晃晃的日光照在河面上。折射著刺人雙目的波光。
柳婧看著一隻只白鶴姿態優美的從湖面一滑而過,又落入遠處的河灘中,不由出了神。
見自家大郎沉浸在美景中。真不似還有什麼心事的樣子,吳叔暗暗忖道:大郎的心寬著呢,大人真是白擔心了。
從汝南到洛陽,中間那段水路並不算太長,第五天時。水路走到盡頭,不過同一方向的船隻中。並沒有看到那些金吾衛們的身影。
於中午時分,柳婧一行人下了船,上的上馬坐的坐馬車,開始走官道朝著洛陽方向前進。
柳婧坐在馬車中,她掀開車簾看著四周的景色,這時已是五月份,屬於夏季,官道兩側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青青的麥苗隨風起伏,真是美不勝收。
柳婧看著看著,輕嘆一聲,“果然還是中原富饒。”她是從南方來的,在她的記憶中,揚州一地大片的丘陵都是禿著,而靠近河流的河灘,也長滿著雜草,很少能看到這麼大片大片,望不到邊的,代表著豐收的作物。
就在柳婧四下打量之際,身後傳來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聽著那隊伍中傳來的陣陣歌聲,柳婧吩咐眾人侯在一側。
這應該是一支行商隊伍,不過隊伍中跟著幾十號遊學的儒生和搭夥而行的兩個小家族。看到柳婧這支只有四十多人的小隊伍,高頭大馬上的護衛們只是瞟了一眼,便不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