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落宿處,眾護衛便忙活起來,
這幾個月裡,他們跟著柳婧也出過二次遠門,這般服侍她起居,準備食宿之事,他們已經有了經驗。因此,當太陽開始西沉時,眾護衛已收拾好了三個房間,而其中騰給柳婧的房間,已燃了炭火,放置了熱水。
柳婧在馬車中顛覆半天,人已疲憊得很,這般在熱水中暖暖泡過,又從裡到外都換了暖和乾淨的衣裳後,這才精神起來。
傍晚時分,她緩步走出了房間。
圍著這小小的莊子轉了一圈後,柳婧沉默地想道:明天就可以與顧呈見面了。
轉眼她又想道:也不知汝南王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胡思亂想著,柳婧又出了莊子,站在莊子前面的一個小山坡上,仰頭望著西邊出神。直到最後一縷殘陽都從天空中消失,夜幕開始籠罩大地,她才慢慢回到了莊子中。
一夜無夢。
第二天天氣卻不甚好,天還沒有亮就雨下個不停,天空中炸雷陣陣,地上大雨傾盆。
見柳婧一大早站在屋簷下望著昏蒙的天空出神,一護衛走到她身後,說道:“幸虧大郎行事周到,讓我們早行一步,這般大雨,山路極易滑坡。”
柳婧聞言蹙了蹙眉:極易滑坡?這麼說來,顧呈他們行進,也會受阻了?
見她出神,那護衛輕聲道:“外面溫冷,大郎到房中去吧。不是約好了傍晚見面嗎?現在還早著呢。”
柳婧聞言點了點頭,道:“也好。”
在眾人的等侯中,那雨卻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大。這雨勢實在太大,顯得天空都黑沉沉的,彷彿沒個止境似的。
柳婧看了看沙漏,想道,還不到中午呢。再等等吧。
就在她這樣想著時,突然的,莊子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那敲門聲的,還有幾個暴躁的喝叫,“快點開啟開啟!”“大人,與這等賤民多說什麼?直接衝進去就是。”“有理。來人,撞開這門——”
隨著最後一句暴喝聲傳來,莊子大門被人重力撞擊所發出的‘茲茲’聲不時傳來。幾個護衛急急來到柳婧身後,一人緊張地說道:“大郎,似乎是軍卒!”他們擔心地看著柳婧,同時想道:這些人明顯來者不善,只怕不好相處。要是別人也就罷了,可郎君的長相實在招人。只希望沒事!
就這麼片刻功夫,那大門被人重重撞了開來。柳婧回頭望了一眼,道:“那老人不在?”
“是。”
“看來是藏起來了。我們也到房子裡去。”
“是。”
進入房間,一護衛把房門留了一線,剛一抬頭,他便看到上百個身著盔甲,牽著坐騎的軍卒在大雨中急哄哄地衝了進來。
這小莊子通共只有二十個房間不到,而柳婧等人居住的,又是最好的房間。於是那些人一進來,便徑直衝向柳婧等人的廂房。
他們一上臺階,一人便暴然喝道:“誰是主人?”
柳婧身前,一個護衛站出來朗聲應道:“這裡的主人早就走了,我等也是躲雨之人。”不等那人回話,他自己推開了房門。
這時,對方上百人都站在了臺階上。見到那護衛開了門,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二十來歲,臉孔削瘦左邊眉毛從中間斷開的高瘦青年,一手按著劍鞘,一邊提步而來。
他站在房門口,冷著一張溼淋淋的臉喝道:“這間房子我們要了!”說罷,他把劍一拔,喝道:“把他們趕出去!”
眾士卒急哄哄應了一聲是,大步走來時,那高瘦青年突然叫道:“等等。”
喝住自己手下後,他大步上前,徑直走到柳婧面前,他伸手把擋在她前面的護衛一推,一雙渾濁的黃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柳婧,然後,慢慢笑了起來。
舔厚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