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繁瑣程度比之婚更甚。
“那我們該當如何?”
“縣丞大人到如今,都未曾給其二老修過墳塋。我雖是七品芝麻官,但修墳之事牽連甚廣,此時不宜動。”
宜悠皺眉,她竟把這點忘卻。若要修墳,上峰同僚都需知會一聲,到時那番來往又是一麻煩事。若是排場大了,蓋過上峰風頭,怕是會引來無端災禍。
“夫君,我們便據實告知族裡。當初夫君年少,墳塋由長輩一手操持。一事不煩二主,如今自是得再垂問各位。”
“那是自然。”
“年二十三恰好祭祖,倒時我們便問問,難不成這墳過一旬便要修繕一次,惹得死者不得安寧?”
穆然眼睛越來越亮,他的小媳婦果然有法子。
“天色已晚,到那日我們見機行事。寶貝,你只需知,穆家對我二人並無大恩,且如今我們並不被欺壓就是。”
穆然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爹亡故時他並未在場,直到停靈第二日他才趕回家。當時穆家族人站在病弱的娘床前,貪婪的索要地契。娘亡故時悲慟的眼神,他永遠都忘不掉。
如今他已娶妻,滿心的幸福,更是襯得當日孤苦無依。
宜悠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穆然,往常的他或憨厚或溫和,如今的他,缺如書房牆上掛的那把寶刀,雖然是躺在那,但渾身充滿著鋒芒。
“夫君。”
小心翼翼的戳戳他的胳膊,穆然卻陡的一眼掃過來。那一眼,宜悠形容不出何種感覺,只莫名的覺得膽寒。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穆然眼中逐漸有了焦距,他猛一把將小媳婦抱在懷中:“睡吧。”
萬語千言,如今憋在胸膛不知如何道出,他只能讓睡夢來平息這一切。
**
待到明早醒來,宜悠全身上下都痠疼。穆然竟拿她當抱枕,緊緊的箍了一夜。開始她有些難受,卻無論如何都不敢動。到後來,忙活了一天她倦意上湧,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在她醒來的那一剎,穆然也睜開了眼。經過一夜他也已平靜下來,如今他已娶妻,穆宇也一天天長大懂事,他實在不必過分拘泥於那些過往。即便心中有怨,也不該對著小媳婦去。
“是不是肩膀酸?”
穆然起身,小心的揉捏著她的肩膀。
宜悠乖順的躺過身去,掩去眸中慶幸。她也想過為何穆然會來這麼大脾氣,想來想去這幾日激怒他的,只有自己調養身子晚些生育之事。他雖表面上不在乎,心裡一直壓著火。
如今他把火轉到穆家頭上,她也能鬆一口氣。對於成婚當日就要送表妹的那些人,她可是一點好感都沒。以德報怨這種苦情小媳婦的做派,就是再重活兩輩子她也做不來。
“差不多了,你再給我捏捏腰。”
穆然被小媳婦嬌聲支使著,哪還有什麼不樂意。自肩膀往下,他縮小力道,慢慢的捶著。
“腿,夫君,再捶捶腿。”
他的力道不輕不重,每一下都十分均勻,竟是比那些有經驗的老媽子還要厲害些。宜悠見他絲毫沒有不樂意,也放開自己性子。
“往下點,小腿,再捏捏腰。”
她一直趴著,卻沒見背後的穆然越發深邃的眼眸。隔著一層布料揉捏,穆然本就高昂的慾念也迅速抬頭。
捏幾下腰,他雙手掐住,輕輕一轉。
“寶貝,背面都揉了,前面也該揉揉。”
說罷他便一朝猛虎掏心,往她胸前抓去。宜悠聽出他聲音中的沙啞,剛要拒絕已經來不及。
“大白天的,別啊。”
穆然隨手一抓,昨晚未來的及放下的帷子如天幕般遮下,遮住了外面逐漸明亮的天色。原本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