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是楚宸燁的臥室?
遭了,她怎麼跑楚宸燁臥室裡來了,她得趕緊離開,否則讓他逮住,定會治她的罪,隨手一摸,南宮嫿發現自己衣裳完好無損,再看自己睡的這張床榻,紋幔上是金花刺繡紗羅,被褥則是金線苧絲錦繡,上面隱隱有淡淡薰香,端的是金貴無比、一片奢華。
此時,門外已經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楚宸燁進來了。
“退下!”
男子冰冷的說完,高大的身影已經踏進臥室,他身著一襲寬大的青衣,兩肩用金線繡著華蟲、火紋圖案,外罩織四章赤色綴翠羽纁裳,腰繫紫鸞鵲譜玉帶,綴有赤、白、縹、綠四彩的三色小綬玉環,腳蹬赤色玉靴,一頭黑髮高高束於頭頂,頭上的世子玉冠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走進來,男子狹長的眸便肆意掃向南宮嫿,目光高貴中透著傲慢,“你還沒死?”
南宮嫿身子還很虛弱,不適宜起身行走,便軟軟斜靠在床頭,嘴唇冷勾,譏誚的道:“託世子洪福,我還活著!”
“嗯?你又錯了,叫叔叔!”楚宸燁目光銳利,眉頭高挑,淡然坐到紅雕漆屏風寶座上,玉手輕拈酒杯,沒有太多表情。
南宮嫿心不甘情不願的撐著身子,朝楚宸燁道:“叔叔,這下滿意了吧?”
“你好大的膽子!”楚宸燁說得漫不經心,狹長的鳳眸光華瑩潤,十足的攝人心魄,薄唇輕抿成一條線,殷紅如血,一頭黑髮隨意披在腦後,顯得他無比的陰柔。
南宮嫿本以為楚宸燁又要想新招整她,沒想到他只是銳利且危險的眯起眼睛,就那麼瞪著她,像極了野性的狼,他一直盯著她,她也毫不畏懼的反瞪回去。
就這樣,兩人一直互瞪著,誰也不肯相讓,都是一股腦的倔強。
南宮嫿這下算是懂了,這世子真的很怪,傳聞他很少露面,經常在邊關打仗,是齊王最寵愛最得意的兒子,連太后都很寵愛,只是終年神龍見首不見尾,十分怪異。
如今他已與自己對視半盞茶時間,南宮嫿終於覺得,這危險的男人,果然如傳說中那樣怪,哪裡有人不睡覺,跑來跟人玩對視的,且一對視就那麼久,她眼睛好酸,她快撐不住了。
楚宸燁始終眯起鳳眸,淡漠如一的表情,雙眉挑高,眼神居高臨下,那眼神,好像一隻孤獨的銀狼,正盯著自己的獵物,很是魅惑人心,彷彿將南宮嫿整個給看穿。
南宮嫿有些急了,她感覺雙眼痠澀,再這麼盯下去,估計眼睛都會盯瞎,可誰讓她剛才負氣與他對視,漸漸的,男人的雙眸已經眯成一條危險的縫,可卻仍舊有神。
窗外還是一片漆黑,南宮嫿盯了好久,終於支撐不住,覺得眼皮沉重,好想重重的睡一覺,罷了,她不與他爭,迅速垂下眼瞼,找了個好位置,拉上絲絨被褥,準備好好睡一覺。
可才躺下準備睡覺,耳旁傳來男子如蚊子卻不失磁性的聲音,“你說我啊?今年整好二十三歲,我出生那天,天顯異象,降了紅雨,聽說北方出現祥瑞跡象,不得了了啊!有傳聞說我是真龍天子化身,聖上惱怒,當即就要下令斬殺我,可我那時還是才出生的奶娃娃,只懂得哇哇哭泣,還好家父遇上一高人,高人告訴聖上,天降紅雨是娘要嫁人的意思,與什麼真龍化身無關,還說我是個短命鬼,最多能活二十年,根本活不長久。這樣,聖上才勉強留我一命,能活到二十三,已是我的幸運。”
南宮嫿原本已經閉上眼睛,可是那討厭的世子卻開始羅嗦起來,吵得她根本睡不著,她才蒙上頭,對方又開始了。
“論輩分,我是你叔叔,你蒙上被子,就是對長輩的大不敬。現在的孩子,怎麼這麼沒有禮貌,真不得了!我還救了你一命,要不是我抱你進來,你不被我那兇惡的母親打出去才怪!想想以前我們小的時候,見到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