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花茶,聽說功能清心定氣,皇兄是該定定心了,虞鳳躲在慈寧宮裡,都能聽到下人們不斷議論,皇上又貶了哪位大員,殺了哪幾個忠臣,言辭下充滿了懼意,宮女們甚至都不敢到養心殿,正殿上去伺候,害怕稍有不小心,皇兄便會下令將她們處死。
這樣冤死的人,最近越來越多,皇兄的所作所為,讓虞鳳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這個人了,要不是端敬皇后告訴她那麼多不為人知的隱秘,虞鳳或許都會震懾這樣的驚天轉變。
知道皇兄過去的遭遇,也漸漸可以理解皇兄為何會變得如此歇斯底里,他把自己壓得太深,太緊,心神一旦放鬆,便是一步步走向瘋狂和毀滅,這其中……虞鳳幫不了,皇嫂管不住,便是老天爺來了,也於事無補。
虞鳳又能怎麼樣呢,最後來看他一眼,看看這個過去多年來敬重愛戴的皇兄,看看這個自己已經全然不認識的暴君,也算是虞鳳和過去劃開界限,從此以後,她的心裡只能裝得下自己的相公,除了楊宗志,誰也不能讓她激動,痛苦和傷心。
皇兄不能作到,三哥也不能作到,虞鳳認定了自己姓楊,這杯道別的雨花茶,便是明證,她端好玉盤,隨手向殿門上推去,裡面傳來怒吼聲:“誰再膽敢楊宗志求情,朕必定不會輕饒他!”
這聲音就像野獸在牢籠中的嘶叫,虞鳳的手尖剛剛攀在殿門上,下意識的便打了一個寒顫,手指尖彈了回來,她聽得出來,這是如假包換的皇兄,當今天子的聲音,而他震怒的吼叫聲中,似乎提到了自家相公。
虞鳳心頭打了個突,事情一旦涉及到楊宗志頭上,她便會莫名的緊張,強自吸了好幾口氣,方才用顫巍巍的指尖,將殿門悄悄推開了一道縫,彎腰湊過門縫,用亮晶晶的秀眸在上面掃了一圈,寬大的養心殿內或站著,或跪伏了好幾個人。
站在正當中的,便是一身龍袍的仁宗,他的左右手各自站了一人,左手邊是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一臉凝重,虞鳳對他沒有任何印象,而右手邊卻是個三十出頭的勁裝漢子,虞鳳記得他,圖滿死後,皇兄在龍武衛中又提拔了一員統領衛將,那人依稀里是叫龐國華,是個外表看起來和藹恭謙的傢伙,他前些日子曾經討好的跑來慈寧宮請安,虞鳳對他沒有任何辭色,推拒了回去。
而他們三人的面前,戰戰兢兢的跪著兩個武將,看他們年紀和打扮,隱約是楊宗志在軍中的兩位兄弟,大的那個叫做牛再春,而年少的那個名喚馬其英,虞鳳對他們印象頗為深刻,一是因為牛再春曾經在大婚之夜護送她回宮,二是由於他們和楊宗志走的很近,互相兄弟相稱。
仁宗站在他們面前鬚髮皆張,一隻手伸出來,直直的指向牛再春的頭頂,口中喝罵,牛再春被他罵得抬不起頭來,仁宗喘氣道:“牛將軍,朕知道你和楊宗志一家頗有淵源,你們私底下甚至還接為朋黨,可這是國難當頭,茲事體大,你便不能有任何的私心私怨,該為社稷效忠,否則……嘿嘿……”
仁宗陰測測的冷笑兩聲,牛再春跪在地上渾身發抖,他身邊的馬其英回話道:“皇上,我們都省的忠孝二字,請皇上放心,但是……但是楊……楊……”
仁宗怒道:“楊什麼?那個逆賊在北郡過得耀武揚威,目無王法,自封天下再無第二人可與其比肩,你問問範蘄大人,是不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他左手邊的老者弓腰道:“回稟皇上,那個大反賊,自恃打敗北方四國十萬鐵騎,竟然連我這十三城知事都不放在眼裡,把微臣的府邸當做他的後宅家院,窮奢極欲,奴役百姓,斯民苦甚,紛紛求微臣來洛都死諫,此禍害不除,天下難得太平。”
虞鳳聽得小心思一怒,什麼窮奢極欲,奴役百姓,相公什麼時候是這樣的人了,這範老兒分明造謠誣告,實在是不要臉之極,有心衝進去與他們理論一番,仁宗嘿嘿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