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餘撫同嘆息一下道:“劉師兄,你知道麼?三年前你去西域給師父找羅蘭心經,回來的時候人憔悴的緊,師父看了萬分心疼,私下裡和我說,讓我每日給你的飯菜中多加些瘦肉和野味,說道,你為了他在外面吃苦,他心中卻是感動的很。劉師兄,師父一生沒有子嗣,只有我們這三個弟子,他待我們就好像親生子侄一般,只是這些話師父平日裡從來都不會說出來。”
餘撫同這句話說完,小木屋內又是一陣寂靜,只能看見裡面的燈光反射在四壁上一閃一閃,又過了好一會,突然劉衝的聲音輕輕哭了出來,開始是細細的嗚咽聲,到後來越來越大,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聲音嘶啞,聽著甚是淒涼。
這時整個後山一片死寂,只有這劉衝的大哭聲響起,山體間迴音震盪,隱隱聽著就好像有無數人在一起嚎哭一般讓人心感。
劉衝自己哭了一會,突然喊道:“師父,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一掌將我打死吧。”
洪嵌離長長嘆息一聲,也是喉頭哽塞,道:“衝兒,你作下的確實是萬死莫恕的事情,但是……但是我將你一手養大,讓我親手殺你,我著實作不到,而且你現在身受重傷,形同廢人,再取你性命也是於事無補。”
劉衝又哭了一會,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嘴中只是喃喃道:“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餘撫同在一旁看的不忍,輕喚道:“師父……”洪嵌離又問道:“衝兒,師父再問你一句話,希望你如實告訴我。”
劉衝聽到師父這句話,倒是平靜了下來,輕輕說道:“師父,你問吧。”
洪嵌離沉吟了一陣,才道:“我問你,三年前你說去西域尋找羅蘭心經,去年你回來說已經尋到了羅蘭心經,只是在回來的路上被丁……丁晚成劫走,這事是不是真的?”
劉衝沉默了良久,嘆口氣道:“師父,我心中對不起你,那時我內心完全被對餘師弟的嫉恨所佔據,根本沒有心思去找那羅蘭心經,我出去兩年,只在西域轉來轉去,卻連羅蘭心經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頓了一下,劉衝又道:“只是我在西域待了這麼久,又不好回來交差,心中一直都在猶豫,直到那一天,我無意在西域見到了丁晚成他們一行人,我跟上去偷聽他們說話,才知道他們也是來找尋羅蘭心經的,而且羅蘭心經已經被丁晚成從一個寺廟裡借了出來,他們幾個正是要回江北去的。”
說了一會,劉衝又哽咽的哭了起來,道:“師父,我那個時候心中有一個魔鬼,拼命的告訴我說:這是我這輩子的機會來了,只要我回去告訴師父,這羅蘭心經本是我尋得,被丁晚成搶走,那師父必定怒極,一定會去找丁晚成算賬,到時候我在一邊製造誤會,師父就會和丁晚成拼個你死我活,那樣我才可以順理成章的坐上齊天派掌門人的位置。”
洪嵌離聽到這裡,砰的一拍桌子,怒道:“衝兒,你……你……”
劉衝又搶道:“師父,弟子還有一句話要說……你要萬分小心一個江湖門派,叫作夜雨十二樓,師父,弟子這輩子已無面目見你了,只求你讓我快快死去吧,我只要活著一天,心中就要受到這事情的折磨一天,當真是生不如死的。”說到最後語氣激動,狀若發狂。
洪嵌離嘆口氣,道:“衝兒,你害得為師殺錯了好人,丁……丁晚成大哥原本取得羅蘭心經,真的是要送給我修煉來治療內傷的,而我……而我竟然將他擊殺在大江之上。”
話說到這隻聽見裡面啪的一聲,楊宗志聽得心中一凜,暗道:洪老前輩心中後悔,難道自己給了自己一耳光?洪嵌離又嘆道:“衝兒,你犯下的這些錯,當真是死一萬次也不能贖罪,但是……但是我見你今夜即使是反叛之後,仍不願傷害於我,哎,你不願殺我,我又怎麼願殺你呢,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