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意志如此薄弱,卻要為了這麼點小事尋死,當真可憐可嘆呀。’那姑娘一聽,發怒道:‘讓我嫁給那些昏庸不堪的俗人,還……還不如讓我投了大江來的痛快,你不知我心中的苦悶,才會笑的這般輕易。’老道長又嘆息道:‘好,我若說出一個辦法來,你依此去作,定可解了你的燃眉之急。’那姑娘聽得心頭好生猶豫,便開口問道:‘是什麼法子?’那老道長沉吟了半晌,才道:‘法子倒是不難,卻要看看你有沒有悟性……’他說到這裡,便伸出食指,往身下坐著的大石頭上畫起線來,姑娘和小夥子湊過去看清楚,不覺心中都是大驚,因為……因為那大石頭百年屹立於江灘之上,本是經過江水反覆衝擊而成,江水這麼多年潮起潮落,都無法使這大石頭碎裂毀掉,只是磨平了它的稜角,這顯然是一塊頑石,而……而那老道長此刻彷彿切豆腐一般,輕鬆淡定劃在上面,指痕深入幾寸,內力倒是好生的驚人。”
費幼梅靜靜的站立在楊宗志的右手旁,耳中聽著花園裡葉若碎說些陳年故事,心頭卻是忽起忽落,她偷偷的瞥了一眼身邊的楊宗志,只見他皺著眉頭,彷彿對這故事入了神,目光呆呆滯滯,渾沒有半分平素騙起人來的嬉笑俏皮模樣。費幼梅的心下卻是一柔,暗想:“這刻的他,或許……或許才是真正的他也說不定,幼梅兒呀,你若是這故事中的小姑娘,爹孃萬一也逼著你,去嫁給你不情願嫁的閒人,你可也會去投江,不要性命麼?”
她清楚的記得,幾個月前在襄州城外的古廟中與楊宗志見了一面,心頭便一直都不寧靜,整日裡失魂落魄,大失往日清冷從容的心境,後來在天安城裡再見到楊宗志,卻又失望無比的發現他……他不過是個欺世盜名的大騙子,騙盡世人,便連自己和爹孃,也騙在裡面,她心知爹孃一貫的為人,並不注重相貌儀表,最是看重一個人的人品內心,因此才會對戰戰兢兢的柳順意師兄那般的滿意。
後來她不死心的跟在楊宗志的身後,眼見他一路來與自己似近實遠,卻又對他更是看不懂了些,直到……直到今日裡她得知楊宗志的身份,才算微微有些恍然,費幼梅心頭柔柔的泛起漣漪,小心思裡轉來轉去,全是楊宗志一會笑嘻嘻,一會沉著臉的對待自己,她心中忽然明白過來道:“為何今日會發了這麼個噩夢,夢到……夢到他決然的獨自走了,全是因為……全是因為今日無意中知道了他的身份。”
楊宗志的鼎鼎大名她過去並未注意過,只是從史敬那麼一大幫江湖漢子口中得知過一次,這麼一個朝廷中風頭正勁的武將,卻是得到江湖豪傑們的交口稱讚,費幼梅卻忽然覺得他這身份距離自己有些遠,還不若……不若他當真是個江湖裡的少年,一旦有朝一日他身份一變,回了朝,坐上了大官,背轉過身去,哪裡還會記得……有一個傻呆呆的小丫頭會日思夜想的痴念著他,又哪裡……還會記得遠在天邊的雪山之上,正有一朵即將香消玉殞的枯萎雪蓮,猶自殷切的盼望著他。
費幼梅的心兒緊了一緊,黑暗中哆哆嗦嗦的伸出小手去,輕輕捉住了楊宗志的大手,那大手入手冰涼,恍如她此刻的心情。
葉若碎咳嗽一聲,接著道:“過了一會,那老道長在石頭上刻下一個棋盤,才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黑白的棋子,在棋盤上擺落了起來,姑娘和小夥子一道看去,見到原來是個殘局,便問道:‘這是……這是什麼意思?’老道長笑呵呵的道:‘你過得了貧道的這關,才有機緣聽到貧道的主意,你若是過不了,那可對不住,天機便不可洩露。’那姑娘自小也精通琴棋書畫,聽了老道長這麼一說,便不服氣的道:‘怕了你麼?’她抬起手來舉起白棋,左右舉棋不定,小夥子在一旁看的不忍,便低聲懇求道:‘老人家,您是仙人,點化世人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