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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小姑娘,老頭子和你一起吧?”這老頭面板黝黑,下踏一雙飛躍牌,身著回力牌運動裝。放在過去是老土,擱在這個“國貨最美”的年代,難不成這位爺爺才是傳說中的潮人?

我側目,我要去把那頭財主從火線上拖回來,這個老頭子又是怎麼回事兒?

老頭子被我的眼光一掃,立即心領神會:“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熱鬧,就算排隊買票,咱們也一定要湊進去!”我從老頭子閃閃發光的眼睛裡只讀出了四個字:八卦之光。我感到非常欣慰,豪邁的伸出手:“你好,羅立。”

老頭子用力回握,果然是道上的朋友,很上路麼。“在下李一根。”

咳,李一根?我差點被嗆到,一個不留神,話就出了口:“老爺子,夫人幾位?”

老頭子撒開手,捲了捲袖子,正色道:“一位。”

我有點失望,實在是辜負老爺子彪悍的名字。我不死心的繼續追問:“情人呢?”

老人愣了一下,黝黑的臉上緩緩浮上兩朵紅雲。我不厚道的笑了笑,李大爺馬上警覺,清清喉嚨,虛虛做了一個踹的動作:“廢話多!快走!”

我和李老爺貓冒著腰,穿過一眾掃帚斧頭榔頭的襲擊,連滾帶爬走了五六千米,才到了廠子門口。我衝裡面看了看,廠房的玻璃門窗全被砸碎,一干人等操著傢伙站在廠房門口叫囂。老頭子見了,眼睛裡精光一閃,很興奮,搓著手跟我告別:“天長地久有時盡,人生何處不相逢!丫頭,老頭子先行一步!”說完,一溜煙的就沒了影。

我很是鬱悶,剛要抬腿溜進去,老爺子卷著塵土跑回來,涎著臉說:“情人麼,大概有三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老頭子又憑空消失。我汗顏,當初怎麼就跟他進來了?要是不小心被斧頭砸到西天去,不知道每年這個辰光,白牙財主會不會邀一壺濁酒,焚上心香三瓣,想起我這個小保姆呢?

我啐了自己一口,想什麼呢?晦氣。

經過琦琦之前的嘮叨,我找到了那個通往指揮部的隱秘通道,我掃了掃身後,確定沒人跟著,連忙鑽了進去,我剛扶起腰身,想活動活動,一雙孔武有力的大手立即掐上我的衣領,大嗓門轟隆隆的響在我的耳邊,振聾發聵:“你是誰?難道你是……?”

我感覺到脖子上的大手越卡越緊,在我方陣營裡把自己交代了?這可不划算。我大喝一聲:“自己人!”

大漢繼續晃盪著我的衣領,我孱弱的小身子在風中凌亂,我頭暈的想吐,顫顫巍巍的說:“自自己人……”

可是這位爺爺絲毫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我估計他是在這方小小的指揮室裡呆的憋屈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軟柿子,可以可勁兒的掐一掐。

就在我頭暈目眩馬上要口吐白沫的時候,一個清澈如晚風,動聽如山泉的聲音解救了我:“王曉白,她……是自己人。”

大漢的手一頓,手上一鬆。我順勢打個滾,站了起來,整個人像被打了雞血,活過來了。我幾步躥到白牙財主身邊,勾上他的胳膊,頗為揚眉吐氣:“我不是說了嗎?是自己人,小……白……”

那個虯鬚大漢一張臉頓時變得紫紅,我心裡暗忖,看樣子也不傻麼。好不容易李若愚這廝今兒做了件好事。我心情非常和樂,決定賞他個好臉色。我笑嘻嘻的轉頭看他,正好撞上李若愚眉眼彎彎的看我。他的眼角微微翹起,疏淡的眼紋柔和的展開,襯得一雙桃花眼裡水光粼粼,那光芒籠在我身上,好像給我下了個定身咒,我渾身上下舒坦的很,偏偏又有些彆扭——心跳的頻率彷彿也快了不少,每蹦一下,擠出的血液都是暖融融的,酥酥麻麻的,讓人如沐春風。

而李若愚,他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轉頭,臉上的笑意定格在臉上,眉毛已經皺起來,但嘴角的弧度還維持在那裡,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