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正大口喝著熱茶,啃著鬆軟的包子,聽到這有些耳熟的聲音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往那邊瞧去,一個白衣白靴白頭巾的胖子正瞪大著雙眼看著自己。
“怎麼會是他!”張博心中打了個咯噔,雖說今日他這打扮與平日軍中大相徑庭,但他的身材實在過於顯眼,一眼便能認出。
“江參軍,你~你怎會在此?”張博忙將手中兩個未曾咬過的包子放回,邊回頭對著眾士卒使著眼色。
眾人見狀連呼倒黴,難得出營一次竟然被他現,這事兒要是說起來也不打緊,不過要是較真起來也算得上不守軍紀,吃個幾記燒火棍是免不了的。
江鶴立本不想與這些人打照面的,無奈他們來的太快,想走時已經到了鐵記這兒,一來又個個都一副兵痞模樣,竟還惹到自己頭上來了,心中怎能不怒,於是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倒還未問你等私自出營來此地所謂何事,你倒先問起我來了!本官的事也是你能管的嘛!”
張博只得自認倒黴道:“是是是~小的多嘴了!回稟參軍,小人是看營中將士們思念家中妻兒老小,這才帶著弟兄們找子凡兄弟代寫家書來了!這快過年了,弟兄們背井離鄉也都不容易!還請江都尉恕罪則個!”張博是禁軍中一名普通士兵,按說軍中士卒眾多,江鶴立也是無法個個都認得的,不過張博與另一名軍中副尉馮謙素來不和,弄到不可開交時兩人竟還拉攏了兩隊兵丁聚眾鬥毆,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所以雖然他在營中無官無職,倒是人人皆知的人物。
“如此說來,你們私自出營還有理了?”江鶴立擺出官腔道。
趙子凡見自己的生意都要叫這胖子給攪黃了,忙上前道:“江兄,弟兄們思家心切,還是不要為難他們了吧!”江鶴立本就是擺擺樣子,嚇唬嚇唬這幫老兵油子,見趙子凡都上前打圓場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
“張博啊,本官也明白你們這些將士遠遊在外不容易,回去告訴營中兄弟們,就說是我江鶴立說的,以後若是要聯絡家人代寫家書都來這兒找子凡兄,不過~錢嘛可一個子兒都不許少了!”江鶴立雖說長的另類了些,但也是個心思玲瓏之人,立刻就送了一份順水人情給趙子凡。
張博口中連連稱是,心道這還用你說,這都帶了第二波人來了。
江鶴立事情辦完,又怕耽擱在此,洩漏了此行目的,所以便匆匆坐著那大轎帶著眾家丁離去,士卒們見這胖子走了,終於吁了口氣,拿起包子美滋滋的啃了起來。
從張博口中得知,原來江鶴立的父親乃是吏部侍郎江事文,雖然領的是個副職,但也是極有權勢,靠著老子的影響,他便在禁軍中謀了個錄事參軍的官位,不過他出手如此大方倒不是靠了軍中油水,而是因為家中置辦了個車馬行,專門運送東京至周圍郊縣的貨物,有了老子的人脈關係,更是成為東京許多官宦之家出門遠行的專用代步,那錢賺的日進斗金也不為過。
江鶴立雖說家在東京但卻是任職於左右翊衛雲虎營,雲虎營三萬多人駐紮於濮陽縣外,而江鶴立每隔個一段時間便須去營中報個道露個臉,前幾日正好因為那小姐之事心煩意亂,剛好便在營中聽到幾名士卒嚷嚷,說那趙子凡如何如何神來之筆,只問一句話便能為人代寫家書,這還不算厲害的,關鍵是那家書竟還寫的讓人感動流涕。趙子凡寫的好不假,不過那些士卒家中情況基本都相差無幾,且都是遠遊在外,心情也大多相同,故而他們的書信寫起來基本都是千篇一律,只須改改名字地址便可,但在他們眼中看來可就是一樁令人匪夷所思的奇事了。加之,張博這廝為了給馮謙臉色看,給自己掙回面子,回去以後故意大肆宣揚,如此多人紛紛交口稱讚,說的神乎其神,江鶴立正好為這情書之事愁,去東京找人代筆吧,那裡的文人雅士們都極愛吹噓,萬一走漏了風聲,被那小姐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