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下等之人隨意出入?”
話音剛落,又聽黃管事走上前來道:“這小子方才在大相國寺外鬼鬼祟祟,看那樣子不是竊賊,便是對歐陽小姐存有不軌之心,若非我去的及時,恐怕不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兒來!”
要說蔡確的話無禮之極,趙子凡卻還能忍下那口惡氣,而黃管事的話不僅侮辱了趙子凡,更加令人不齒的是他還滿嘴胡言,將歐陽汐給拐帶了進去,這樣的事情對於女兒家來說無異是一種巨大的羞辱,傳出去叫清高的她還如何出去見人?何況就算是確有其事,這種事情又怎可在大庭廣眾之下誇誇而談?
章悖還以為黃管事想到了什麼整治趙子凡的好主意,沒想到他竟口不擇言說些捕風捉影的事兒,這麼一來是出了一口惡氣,貶低了趙子凡,但卻大大的得罪了歐陽小姐,她本就不愛理睬自己,這麼一來以後再想接近她怕是難上加難了。章悖三角眼倒豎,低低罵了一聲“人頭豬腦”。
歐陽汐出生官宦之家,自小注重名聲,這話猶如一根針刺般直扎心窩,轉眼間已是淚光漣漣,心中怒極,卻又不能像男子一般衝上前去,與那黃管事拼命。
春妮聽黃管事滿嘴汙言穢語,正要上前好好臭罵他一頓,卻只見趙子凡拎起那隻髒兮兮的靴子,將酒壺中剩餘的酒水一股腦兒倒在靴上,接著便只聽哐啷一聲,酒壺被重重砸在跟前桌上,瞬時四分五裂化作一堆碎片。趙子凡怒火中燒,再也顧不得什麼後果,眾人錯愕不已,不知他還會做出什麼意外的舉動,皆是睜大了雙眼往這邊瞧來。
歐陽汐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抹了淚水向對面望去,座位上空空如也,只見一道白色人影正以不可思議的度直衝黃管事而去。
黃管事被主人一聲呵斥嚇的哆哆嗦嗦,心中沒了主意,突覺一陣勁風襲來,連向一邊躲閃過去,無奈他那慢吞吞的度,又怎能與每日晨跑鍛鍊好幾里路的趙子凡相比,只聽赤腳踏地傳來陣陣“啪嗒”之聲,一道人影飛馳而過,接著便是啊的一聲慘叫,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黃管事一身泥水狼狽的躺倒在雪地之中,蠟黃臉上一個大大的紅腳印,上面兀自還向下滴著汙濁不堪的酒水,一隻溼漉漉的靴子丟在身旁,不是趙子凡的還能是誰的?
趙子凡一腳穿靴,一腳赤足而立,一動不動的站在雪地之中,黃管事口中嗚咽著道:“你這無賴,怎麼敢行兇打……!”話未說完,趙子凡提起那隻光腳,又是一記重重的抬腿踢,道:“叫你滿嘴噴糞!”
身材幹瘦的黃管事連連打了幾個狗滾,身上沾滿了融化的雪水,退到一邊後仍是喋喋不休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這裡都是官老爺,你竟敢動手打人,不怕將你抓入大牢麼?”
“住口!”章悖大喝一聲,額頭青筋爆裂,黃管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壞了他的好事卻不自知,若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章悖都想上去扇這廢物幾個耳光。
趙子凡抖抖長袍,依然赤著腳邁步走向章悖身前,院內青石板上又傳來陣陣響亮的“啪嗒”之聲,春妮低下腰來湊到歐陽汐耳邊,道:“這大冬天的,他就不嫌冷麼?”說完便掩著小嘴一陣竊笑。歐陽汐心中雖覺得趙子凡先前的舉動有些張狂,但那一頓老拳,的確解氣,他做的是她心中想做卻又不能做的事,歐陽汐方才還是淚光漣漣,被趙子凡這麼一鬧,再被春妮這麼一逗,轉眼便嬌笑起來,黃管事的那番話早已被她丟到九霄雲外。
世上女子哪個不喜歡看男子為其衝鋒陷陣,歐陽汐食的是人間煙火,當然也無法免俗,也無怪乎古來美女都愛英雄。
趙子凡不是英雄,但這幾下著實震懾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都是錦衣玉食,養尊處優之人,哪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