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吃清燉的,我這就去給你煲湯去,你們接著慢慢說話,我先去廚房,歐陽小姐留下吃了晚飯再走不遲!”鐵蘭年方十五,卻禮數有加,頗有大婦的風範。
上一刻,歐陽汐還處於讓人眩暈的幸福之中,這一時,她卻如墮冰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情郎一夜之間成了別人口中的相公,任誰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歐陽汐想哭,卻哽咽著哭不出聲,眼淚在鳳眼中打著轉轉,卻怎麼也掉不下來。
鐵蘭見二人面有異色,也不著急,反正自己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回去的女人,有什麼疑問,等到晚上再細細問他不遲,現在杵在這裡,進退不得,倒不如大大方方讓他二人獨處,那樣還顯得自己大方,鐵蘭在心中偷偷的哼了幾聲,轉身便向後院廚房走去。
歐陽汐彷彿不認識眼前的男子一般,愣愣的看著他,那眼神讓趙子凡心中直毛,歐陽汐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愚弄的孩童,腦中浮現的是往日一幕幕溫馨時刻,那個光著腳的白衣少年,那個燈火璀璨的元宵夜,那個夜入歐陽府的狂徒,但這一切都無法遮掩他趙子凡已為人夫的事實,難道在他眼中自己只是個能隨意輕薄的玩物?本以為他與眾不同,原來往日種種只是他接近自己的手段,他想怎樣?得到自己,金屋藏嬌?然後盡享齊人之福?
歐陽汐倏地從床上站起,低著頭便要往外衝去。
“小姐,你聽我說!”趙子凡雙手環抱住她,才覺她的身子竟和鐵蘭的手一樣冰冷。歐陽汐使勁掙扎著,但此時她經受了這樣的打擊,又怎麼使得出什麼力氣,掙扎了幾下,她終於嗚嗚的抽泣起來,伏在趙子凡的肩上,用雙手敲打著他的背部,不多時,淚水便浸溼了趙子凡的儒衫。
趙子凡剛要開口解釋回家以後生的事情,只覺肩膀劇痛,歐陽汐起狠來也著實厲害,殷桃小口竟在他左肩咬出兩道深深血痕,趙子凡一聲不吭的忍了下來,歐陽汐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身子仍舊顫抖著,蒼白的嘴唇上竟沾著趙子凡肩上流下的血跡。
“表妹說的果然一點沒錯,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子,你明明家中有了妻室,卻還來招惹我,從此以後我就算終身不嫁,也不會再相信任何男人!”歐陽汐神色淒厲的看著趙子凡,一字一句的道。
“我為你了擋過一次暗鏢,這次算是你還我的,以後咱們就算兩清,誰也不欠誰了!”歐陽汐掙脫了趙子凡,輕輕擦拭了臉上的淚水,整了整凌亂的衣衫,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下去。
春妮正與米芾聊得正歡,卻見小姐,面色如霜的從閣樓中出來,竟徑自走向門外,根本就沒有招呼自己一聲。
趙子凡情知萬難挽回,但心中仍是不死心,愣了片刻之後便從閣樓上咚咚跨步奔跑而下,春妮扶著歐陽汐坐進馬車之內,車伕揚鞭催動馬兒前行,趙子凡衝了上去,擋在馬車之前,車伕連拉緊了繩索,兩匹黑馬出嘶鳴,停在了汴河小橋之上,車伕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但這個不要命的少年,他卻也認得,小姐經常來這吳子巷民信局,每次來都要與這個年紀輕輕的趙掌櫃處上小半日。
“小姐,你聽我解釋!”趙子凡拉著馬韁道。
車伕為難的轉過頭去,低聲問道:“小姐,趙掌櫃的興許有急事找你,要不?…”
“回府!”歐陽汐的聲音冰冷如寒冬屋簷下的冰吊,從馬車內傳來。
車伕見趙子凡抓著馬韁不放,揮鞭掉了個頭,從另一條巷子穿行而去,馬蹄聲篤篤遠去,終於消失不見。
穿城而過的汴河一座無名石拱橋上,趙子凡呆呆的坐在橋邊,拱橋的的對側,一名男子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這段日子他每日守在民信局附近,有時扮作一個賣糖葫蘆的,有時又化身為一個乞丐蜷縮在角落中,而更多的時候他是以商賈的身份出現在民信局,要求遞送書信,其間總是裝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