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攜妻帶子來這兒隱居,也是一件極為愜意的美事啊!”
放眼望去,月光下的微山湖風平浪靜,猶如一顆通透的寶玉散著柔和的光芒,而這小山,就像雕刻在寶玉中的圖案,為整個銅山島增色不少。
烏蘭卓雅猶豫了許久,這個趙子凡雖說撞破了自己偷竊之事,但他沒有向外人說破,更資助自己二十貫錢返家,而她竟然起了心要圖謀他箱中財物,這些財物對她這個塞上明珠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之一毛而已,她只是咽不下那口氣而已,就為了出口氣她還竟然跟著他來到了徐州,現在她卻猶豫了,中原人並不像完全她想象的那麼狡詐奸猾,他們也有值得讓人稱道的一面,比如這個趙子凡,他宅心仁厚對人體貼入微。
不!烏蘭卓雅毅然打斷了心中的想法,她用指甲深深掐入臂彎之中,中原人與自己有著血海深仇,難道你已經忘記了他,忘記了他就是死在中原人的鐵蹄之下,烏蘭卓雅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自己,她的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縱馬賓士的有著寬闊背影的男子,是啊,她愛他,可是現在他死了!這一切不就是這些虛偽的中原人所賜麼?烏蘭卓雅平靜了心神,躲入灌木叢中。
“想的美!”當烏蘭卓雅聽到趙子凡感嘆,想在這裡與家人隱居時,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這裡的風景無疑也讓她流連忘返,如果有可能她倒是也想在這兒住下來,他有嬌妻美妾、妻兒成群,可是自己呢?最愛的人已離自己遠去,那閒適的生活便也隨著他一同遠去了。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趙子凡突然想起白居易的這七言絕句,用在這裡確實再恰當不過了。
趙子凡不知道,此時他越是賣弄,樹叢中的烏蘭卓雅卻越是對他生恨,原因無他,烏蘭卓雅的意中人格里木死於兩年前宋軍一次小規模的清掃行動。宗喀王國的吐蕃王族雖然與大宋朝向來交好,但是身處宋遼夏之間,這個王國卻依然是勢力最小的一個,所以經常會受到各方打壓,實際上在大的國與國外交時,大宋對這個王國也算是友好,但這並不能夠避免兩國邊界的蘭州,河湟一帶有所衝突,而軍人出身的格里木也成了衝突的犧牲品。
可憐的趙子凡不明不白成了烏蘭卓雅仇恨的洩口,她心中對中原人滿腔的怒火全部都集中於他一人,望著那個月光下白衣飄飄的身影,烏蘭卓雅緊緊咬了咬嘴唇,恨恨的又罵了一句虛偽做作。
這是一種極為矛盾的心理,當蔡京在虞城的客棧中受人欺負時,烏蘭卓雅能夠挺身而出為他說話,而當趙子凡對他寬容有加,又處處照顧時,她卻起了逆反的心理,同樣是中原人,卻是完全不同的結果,原因就在於烏蘭卓雅性格豪爽愛拔刀相助,不管是中原人還是吐蕃人這一點上沒有區別,而同樣的對於中原人她卻有著仇視的心理,她見不得優秀的中原人,仇恨逼著她將所有中原人都想象成奸詐狡猾的模樣,而趙子凡越是表現的文采非凡,寬容大度,卻只會令他越加反感,因為這打破了她心中早已規劃好的中原人形象,讓她一時無法接受。
趙子凡意猶未盡繼續向山上走去,而烏蘭卓雅則是滿腹怒氣的轉身悄悄向山下走去,此時就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這怒氣倒底是從何而來。
夜深人靜,老元和李寶菱以及洪老大一家早已進入夢鄉,明月當空懸照,今天正好是十五月圓之時,月光格外皎潔明亮。
洪老大的房子建造在山腳下,這裡樹蔭成林,月光被遮蔽許多,屋子中倒不是十分明亮。
“老王,既然動手了,若不然咱們就索性將這箱子藏到無人之處,等風聲過去了,便回來分批取出,量誰也無法將咱們逮住!”
“放你孃的狗屁,你躲的過官府,那躲得過給我下命令的人麼?”
“王叔,這又有何難,咱們拿了錢對半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