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會做飯的傢伙,池硯想。
池硯忍了一會兒,沒忍住,扒著樓梯扶手,衝下面喊:「小余,我餓。」
裴問餘沒理他。
池硯接著說:「吃飽喝足才能提高作業效率,不然別說是燒烤,我能不能熬過明天也是個大問題。你這是對我身心的雙重摺磨啊,太他媽香了!」
裴問餘還是沒理他。
池硯嘖了一聲,「你不說話我就下來了啊。」
樓下的貓不耐煩地『喵嗷』了一聲,接著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傳來。
池硯咧著嘴,看裴問餘端著兩碗蛋炒飯上了樓。
「真仗義!我快感動哭了。」池硯感激涕零。
「別介,一口鍋,炒多了而已。」
「能多出一盤?那你這量可真不好控制。」池硯吃了兩口,砸吧了一下:「好吃!」
吃飽喝足後,開始做正事。裴問餘的筆記本現在基本都在池硯的包裡,那上面本來有一隻耗子和一條魚,然後又不知何時,多了一隻貓。
裴問餘看著這仨食物鏈,沒忍住:「……你是不是閒得慌?」
「還行。」池硯翻開書,推到裴問餘那邊,說:「課餘活動,放鬆一下。」
裴問餘出了四道題讓池硯解,「有放鬆的時間,你能多做幾題。」
池硯惶恐:「你太看得起我了,小余老師。」
在這種情況下,池硯特喜歡叫他小余老師,不知道是調侃還是撩撥。裴問餘一開始渾身不自在,後來慢慢習慣了,任他喊出花來,自己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點波動都不給池硯留。
池硯得了無趣,就會主動閉嘴。
裴問餘出的題非常會抓重點,沒多少拐彎抹角的數字符號,但同時角度會非常刁鑽。池硯今天晚上就嘚啵了幾句,馬上投入了數學的汪洋。裴問餘對這個效果非常滿意,同時再一次確定,池硯這人真的欠鞭策。
一晚上鞭策下來,池硯居然神清氣爽,一點睏意也沒有。
裴問餘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池硯開啟窗戶揮手趕走了窗臺邊啄米的麻雀——沈老闆不知道是什麼毛病,每天都會在窗臺上撒一把米,養著一群野生麻雀。
一陣涼風從窗戶縫隙溜了進來,裴問餘抿著嘴角,似乎不喜歡這種觸感,他把臉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睡。
裴問餘的頭髮長了一點,看上去沒有那麼扎手。池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摸一下,還沒有碰到,又一陣風吹進來,把他吹得恢復了一點神志。
池硯的手僵停在空中,半晌,才虛虛地抓了一把空氣。在別個人不見的角落裡,暗自啐了自己一口。
我是有病嗎?
池硯把窗戶關好,那幾隻麻雀飛了一圈又回來了,他再也懶得搭理。池硯坐在沙發上,抱著手端詳裴問餘——睡得太香了。
他捏起桌上的筆,換了一個頭,用筆桿輕輕戳了裴問餘幾下。裴問餘被弄醒了,眉心擰的很深,他看著池硯,眼神卻一片茫然。
池硯『噗嗤』一聲,沒忍住。裴問餘這樣子,把自己剛才那股沒由來的煩躁全都看沒了。
池硯在裴問餘眼前打了一個響指:「嘿,起床了,我得回趟家,你去哪兒?」
裴問餘慢慢清明,他看了眼池硯手上的筆,問:「剛是你在戳我?」
池硯把筆丟進書包,矢口否認:「沒有!」
這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裴問餘點了兩下自己的腦袋,池硯沒看懂。
裴問餘冷酷地說:「幼稚。」
「……你說誰呢?」
說罷,池硯就想伸手去勾裴問餘的脖子,裴問餘眼疾腿快,撒丫子跑了。
今天週末,學校不上課。沈老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