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無奈, 剛認識的時候還覺得尚璐高冷, 現在已經能體會到他骨子裡喜歡捉弄人的性格, 她抓著被子要往角落爬,一拉沒扯動,回頭一看尚璐壓著她被子的一角。
「過河就要拆橋呢, 」尚璐說, 「過會兒要是鬼臉再出現,可別哭鼻子過來。」
許姝臉色泛紅反駁,「誰哭鼻子了。」
尚璐在她被子上揉了揉, 跟擼貓似的,「行行行, 要是真怕了, 不哭鼻子也可以過來睡。」
許姝哭笑不得,說的好像她非常希望過來挨著他睡一樣。
睡回到另一頭, 許姝對著牆壁,可閉眼沒一會兒, 她就忍不住抬頭往玻璃上看,確定沒有什麼東西盯著再閉上眼, 過了片刻,她又睜眼看玻璃。如此反覆幾回, 睡意全跑光了, 只留下心有餘悸。
「再看玻璃都要被你盯出洞了, 回頭那東西就可以把手伸進來。」尚璐的聲音突然響起。
許姝也不知道明明背對著,他是怎麼看清動作的。
她強迫著自己不再去想玻璃上鬼臉的事,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終於又再次睡著。
第二天醒來,尚璐剛洗好臉從外面進來,「醒了快去刷牙洗臉。」
許姝穿過院子來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抬頭看到一張模糊的鏡子,長年累月的不清潔,鏡子表面都糊上了一層不明物,模模糊糊的只能照出個大概。她低頭再抬頭的功夫,鏡面上多了一團黑影。
許姝悚然一驚,立刻回頭,就看見老奶奶站在門口。
「我馬上就好。」許姝抹了把臉就要走,以為她也是來梳洗的。
老奶奶始終一言不發。直到許姝走到院子裡,回頭一看,老奶奶還在門旁盯著她看,烏黑的眼裡全然是一種空洞和死寂。
許姝回到房間,把老奶奶奇怪的狀態告訴尚璐。
他思索了一會兒,說:「她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就是不肯告訴我們。」
許姝說:「快要到吃早飯的時間,我們趕緊過去吧。」
尚璐:「你餓了」
許姝點頭:「昨天晚上就吃了點青菜葉子,半夜我就有點餓了。」
兩人來到老頭家裡,已經有十多個人坐在那裡,很多人臉色都比昨天差,有兩個眼下發青,看著就是沒睡好的樣子。不知是誰開了頭,大家紛紛議論起來,都說晚上窗外有東西。有的人明知外面有東西,卻打死不敢朝外看,一直僵硬著身體挺到天亮。
「你們聽到那東西說話了嗎」有人忽然問。
有的人乍然變色,有的卻有些茫然。
只從他們不同的表現,許姝就知道情況分兩種,有的聽到了有的沒有,她和尚璐晚上看到那張臉,卻始終沒有聽到對方說話。
目前還不知道到底是哪種情況更危險。
一到大家面前,尚璐演戲的基因又動了。蔫噠噠的,柔弱的彷彿都挺不直身體,還要靠著許姝,聽到眾人議論,他開口問:「你們聽到說的什麼嗎」
還沒等到回答,這時突然有人急匆匆奔進來,臉上冒著虛汗,「不好了,出事了。」
眾人轉頭看他。
大部分在異世界有經驗的人對出事根本不吃驚,只是慶幸於出事的不是自己。
「什麼事,慢慢說。」
「跟我同屋的那個人死了,你們快去看看吧。」來的是個中年人,叫老徐。
老徐帶頭,大家跟著去了他租住的房子,那是最靠樹林的外圍一間,窗戶就對著樹林。老徐走到房子門口,沒往裡走,而是從圍牆繞到後面,眾人正奇怪,就見他倏然停下腳步。往上一指,聲音顫抖,「喏,你們看。」
瓦片屋頂上吊著一個人,身上穿著紅色的嫁衣,光著腳。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