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回頭看了一眼地板,「擦個地就算好了」
「沒人為我做過這些。」尚陸淡淡道。
許姝看他眼神一片認真, 「在異世界裡你不是也拼命幫我這點事也不算什麼吧。」
尚陸專注看著她, 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如若實質,許姝都有些彆扭了。他才又開口, 略帶著玩笑的口氣,「我就知道你是個小氣的人。」
許姝一臉懵:「……」你會不會聊天
尚陸緩緩道:「別人對你的好壞你心裡全記得清清楚楚, 溶洞回來之後你不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許姝挑起眉梢。
沒等她張口,尚路很快繼續道:「別人對你好一點, 你就根撿著什麼天大便宜似的,緊緊拽著就不肯放開。」
「你可以用好聽點的詞, 比如恩怨分明。」許姝道。
尚路笑笑, 「那我對你的好總可以抵消那次了吧。以前是我不知道能對誰好, 現在只想對你好,以後我會對你更好的,你也都記著點。」
他的眼神太過認真,許姝微微一頓,剎那間居然有點手足無措。
「就因為我是你唯一的同類嗎」她問。
尚路抬起手,他全身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幾乎被血浸透了,從骨子裡透出腥氣,在手指幾乎要碰到許姝的時候,他看了看血紅的手,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虛晃了一下,沒有碰到許姝又收了回去,他似笑非笑,看看她沒說話。
他內心的躁動當然不止於此,但他想要的,不是那種淺薄的,衝動的感情,他要更耐心,等待她的發現和專注,他的時間還很漫長,他可以一直付出,直到她再也承受不起的沉重。
就像天平那樣,總會向更重的那頭傾斜。
「再給我倒杯水。」尚路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微垂著眼說。
等著他全身的傷好全了,許姝晚飯過後才回的家。接下來的幾天裡,她除了跑醫院,還和尚路發訊息,她拍了u盤大綱內容給尚路看。
關於作者易主這件事,雖然只是尚路提的設想,許姝卻覺得實現的可能性很大。現實中小說續寫也是存在的。比如大名鼎鼎的夢,還有金庸先生所寫的天龍八部,裡面也有倪匡代筆的片段。
第二天許姝就開啟u盤的文件打算嘗試。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詭樓對別人來說可能只是一個異世界,對她來說卻是過去的世界,甚至還關係到她是否能繼續存在。
許姝手放在鍵盤上,思考著應該怎麼改,原作者所設計的思路是不能修改的,但是大綱裡並沒有提及第六層,是不是可以從第六層下手呢。
許姝剛打一個字,突然之間頭暈目眩,四周彷彿高速運轉,她心底突然竄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冥冥之中感覺到,只要她再繼續在大綱上打字,就會有無法對抗極其可怕的事情發生。
許姝冒著冷汗,胃部翻湧,一股難以形容噁心的感覺讓她蜷縮著身體,無法控制手腳抽搐。
柏睿回家就看到她趴在餐桌上,面前的筆記本已經息屏。他走過去,輕輕合上電腦,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在許姝臉頰上摸了一下,溫度高的燙手。
「許姝!」
許姝從床上醒過來的時候還有點精神恍惚,想起嘗試續寫大綱的事,頓時感覺到身體的無力和殘留的難受。
她測過臉,看到柏睿臉色沉沉地坐在一旁,一旁的書桌上正放著膝上型電腦。
「你剛才做什麼了」柏睿問。
許姝捏了一下額角,那裡還有點脹痛,讓她看東西都有些模模糊糊的,猶如高度近視,「我想試試看在大綱上加點內容。」
柏睿伸手給她揉了兩下,不動聲色地問:「怎麼突然想到要補充大綱」